薛雲珠上了馬車突然又掀開簾子笑道,“胡公子這是羨慕其他人能院試了才瞧瞧?畢竟……”她掩唇輕笑道,“畢竟胡公子連府試都沒考就被拉出去了呢,聽說好些人都瞧見了,怎麼,這麼久了沒人嘲笑你?”
說完薛雲珠也不看胡進如何反應直接讓孫桂趕車回去了。
有了上一次的經曆,薛雲珠這次坦然很多。
中午時朱夫子問她覺得穆唯昭能考第幾名。
薛雲珠驚訝道,“難道不是案首?”
聽她這回答,朱夫子頓時瞪眼,“這府城人才濟濟,他真當他文曲星轉世呢,府試或許都是新人,但院試除了這次新晉的童生還有積年累月的童生,這樣的大話說的為時過早了。”
“那您為何又問我。”薛雲珠有些無辜道,“他是您的學生,您對他連這點信心都沒有?”
這話讓朱夫子無言以對,因為他試過,穆唯昭如今的學識的確有些嚇人,有一回他甚至拿出之前鄉試的題目給穆唯昭做,也做的格外的精彩。
當時他激動的差點將會試的題目拿出來讓他答,最後又怕失望終是按捺住了心思。
但讀書人到底該謙遜,朱夫子見這夫妻倆都是張狂自大的,頓時歇了再問的心思,估計再問下去也就這樣的答案了。
至於會不會還是案首那就走著瞧了。
見朱夫子氣急敗壞的走了,薛雲珠忍不住卻歎了口氣。
不是她非要讓穆唯昭得案首,是實在情是不得已不是。
那日之後她身體非常明顯的虛弱不少,往日天亮便起,如今多睡半個時辰都渾身酥軟。走路也容易氣喘籲籲,當真是難受的厲害。她如今隻期望穆唯昭能高中狀元,也期待那時她的身體也能恢複正常。
傍晚時分薛雲珠與孫桂前去接人,位置還是老位置,薛雲珠又在馬車上睡著了,再醒來馬車都到家門口了。
穆唯昭見她醒了笑眯眯看她,“醒了?”
“嗯。”薛雲珠爬起來道,“下去吧。”
穆唯昭下車扶著她下去,臉色一片淡定,薛雲珠問道,“能得案首吧?”
“能的。”穆唯昭自信心爆棚,“就我寫的文章估計沒有考官不喜歡了。”
這話太自大,薛雲珠都忍不住說了,“那萬一考官不喜歡呢?”
“那我就去擊鼓表示不服~”穆唯昭說的眉飛色舞,一點都沒有連考一天後的頹廢,他笑起來道,“雲珠妹妹隻管等著做狀元娘子就是了。”
兩人進門,就瞧見朱夫子一臉怪異的看著他們,原本要問什麼的也不樂意問了,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轉身離去。
穆唯昭瞧著薛雲珠問,“我怎麼覺得朱夫子嫌棄我了。”
薛雲珠笑眯眯道,“他沒嫌棄你,隻不過……”
她笑了起來,“估計對咱倆的對話無話可說了吧。”
晚上的時候穆唯昭不知疲倦的想要這樣那樣,薛雲珠道,“到處結果也不過六七日,你就這般等不得?”
“等不得。”穆唯昭委屈道,“一刻也等不得。”
但薛雲珠既然立了這規矩自然不會輕易鬆口,她轉過身去,“那也不行,我現在身子還虛著,等你中了秀才若能得案首再說些要考狀元這樣的話我身體就能好了,到時候咱多來幾個姿勢。”
這可是薛雲珠頭一次說這樣的話,穆唯昭很心動,雖想即刻就用上,但想到這幾天薛雲珠身子虛弱不少便不敢放肆了。
穆唯昭抓耳撓腮也就這一日,朱夫子自然沒那麼容易放過他,隻歇了一日又開始了努力讀書的日子。
用朱夫子的話來講:“你起步晚,如今雖有院試案首之才,但鄉試人才濟濟,即便是顧長卿學識紮實,你也差一些,不努力,哼。”
說完朱夫子打開了書本道,“彆看那一次顧長卿與你打成平手,換個環境就說不定了。”
這簡直戳在穆唯昭的心坎兒上了,他暗罵一聲朱夫子老狐狸,便認命的掀開了書本。
過了兩日杜成棟突然帶著厚禮上門了。
穆唯昭得以解脫批了一日假期,穆唯昭將書本一扔直接就跑出去了。
朱夫子將書本撿了起來無奈的笑道,“真心愛書的人努力科舉不見得中秀才,這天生厭惡讀書痛苦書寫的人反倒天縱奇才,這理找誰說去。”
這次杜成棟來的確是攜了厚禮,之前杜家的管家來時更加豐厚,一進門杜成棟便握著穆唯昭的手道,“穆兄,今次來小弟還有一事要與穆兄致歉。”
穆唯昭眉頭一顫,似乎想到了他要說的話,他忙擺手道,“不說了,以前不管有什麼誤會,咱們都不要提就當沒這回事兒,如何?”
聽他這話,杜成棟忙住了口,他想了下,曾肖想人家媳婦這事兒還是彆說了,不然依著穆唯昭打胡進的架勢他也得挨揍啊。
一瞬間杜成棟覺得他的機智讓他少挨了一頓打。
他可真是個機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