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唯昭說的大義凜然,好似這會兒飲酒就是不思進取,若非薛雲珠熟知他的秉性,她都要被感動了。
然而杜成棟卻不知,在他的認知裡穆唯昭是頂頂好的人,穆唯昭如此說,杜成棟就信了,一臉欽佩道,“穆兄能得案首果然不是偶然,小弟佩服,既然穆兄如此說那小弟也該回去好生讀書才是。咱們兄弟二人一同努力,待會試之後咱們兄弟倆痛痛快快得喝上一回。”
穆唯昭微微頷首,麵露笑容,欣慰道,“你能如此想就是最好,回去好生準備,院試已經考完,鄉試也不過四個月的功夫,會試也不遠,咱們切不可虛度光陰讓自己喝家人遺憾。”
他如此說杜成棟感動不已,忙作揖道,“小弟記下了。”
穆唯昭朝他揮揮手,“回吧。”
馬車簾子放下穆唯昭臉上浮現出笑來,薛雲珠看他,“回去讀書?”
穆唯昭臉上的笑一頓。
薛雲珠繼續問他,“不該虛度光陰,讓家人遺憾?”
穆唯昭臉上的笑徹底維持不住了。
“既然如此,”薛雲珠神色坦然,“那回去你便找朱夫子讀書吧,至於其他的,彆想了,鄉試不遠,會試也不遠,該努力用功讀書了。”
穆唯昭目瞪口呆。
薛雲珠伸手摸摸他的臉道,“所以,昭昭哥哥,努力吧,其他的事可以暫時彆想了。”
說完這話薛雲珠怡然自得的瞧起外頭的街景,穆唯昭抓耳撓腮坐立難安,他打發走杜成棟為的什麼?還不是為了晚上讓薛雲珠兌現承諾,這樣那樣的姿勢來一次?這下可好,竟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可怎麼成。
穆唯昭將簾子一把拽下來抱著薛雲珠便親,“不成,不成,就是不成。”
見他開始耍無賴了,薛雲珠哭笑不得,她掙紮想掙脫開,可穆唯昭怎麼也不肯放手,“我不放,你答應我的不能反悔。”
薛雲珠無法,隻能應道,“那也晚上再說,其他的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給我收起來。”
“能的。”穆唯昭哪有不應的,連連點頭,“雲珠妹妹說什麼就是什麼,隻要……”
他說著嘿嘿笑了起來,“隻要雲珠妹妹之前答應的彆反悔就成。”
薛雲珠將裙擺扯了扯點頭道,“行吧。”
然而到家薛雲珠二話不說直接將穆唯昭扔給朱夫子了,“朱夫子,雖說咱們還有兩次就要回去,但一寸光陰一寸金,離著鄉試也不遠,勞煩您看著他些。”
“雲珠妹妹……”穆唯昭驚呆了,今日可是他得院試案首得日子,竟真得要去讀書麵對朱夫子這老頭子不成?
穆唯昭不樂意了,可薛雲珠卻不答應了,她陰惻惻道,“你可自己答應得,傍晚來找我。”
朱夫子客氣的笑,“秀才公,走吧。”
穆唯昭昂首挺胸,斜眼瞥他,“讀就讀,讀書使人快樂。”
瞧著穆唯昭走出六親不認的步伐,朱夫子忍不住笑了起來,讀書使人快樂?那就好好讀書吧。
傍晚的時候朱夫子說了下課,穆唯昭書本都沒拿就竄出去了。
朱夫子無奈的笑了,“這就是說的讀書使人快樂?”
若非有薛雲珠,恐怕穆唯昭這輩子都不會拿起書本吧,說不定此時的穆唯昭還是以前癡傻的模樣呢。想起他的表妹穆太太所說薛雲珠是穆家的恩人,說不定日後也是他的恩人了。
朱夫子想到今日府衙門口的盛況心情頗好,興許他憋屈了半輩子能在教了穆唯昭之後挺直腰杆了。
得虧這院子小,穆唯昭一陣風是的刮回去也沒用了多少時間。
房間偏廳內,薛雲珠讓人準備了一桌子酒菜,在桌上還燃了兩根嬰兒臂粗細的蠟燭,整個桌子都亮堂堂的。薛雲珠見他來了抬頭看了他一眼道,“洗手用晚膳了。”
穆唯昭佯裝淡定的去淨手,想著用了晚膳就得趕緊沐浴才是。
薛雲珠提起酒壇子給他倒了一杯,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慶祝一下昭昭哥哥連中小三元,從今兒起也是秀才公了。”
穆唯昭與她碰杯,正要說什麼就見薛雲珠端著酒杯抿了一下,一瞬間薛雲珠漂亮得眉眼眯了眯,瞧著享受極了。
“真香啊。”薛雲珠忍不住舔了舔舌頭,又抿了一口,這何家的酒果真不同,這杜成棟家也不愧是前閣老家,送來的酒都香的很。
她還記得杜成棟說過,這酒是京城何家釀造,專供大內,一般人家想喝都喝不到的,他們這邊也隻有兩壇罷了。
那麼等明年他們入了京城,穆唯昭中了機會能不能得兩壇?
薛雲珠砸吧砸吧嘴道,“這酒可真好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