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珠看著眼前的兩人,忍不住道,“你們郡主讓你們來的?”
來人尖著嗓子道,“鄉野村婦就是鄉野村婦一點禮數都不懂,咱們來了這許久竟連一盞茶都不給喝。”
“給茶喝?”薛雲珠扶著肚子站起來揚著手中的信紙道,“你家主子口口聲聲說看上我家男人,讓我自請下堂,你們竟還有臉讓我給你們茶水喝?”
“嗬。”薛雲珠諷刺的看著他們道,“我不光不給你們茶水喝還要將你們攆出去呢。”
穆太太也是氣的渾身直發抖,穆老爺陰沉著臉道,“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
薛雲珠道,“來人,將他們打出去,也不知哪來的狂悖之徒竟打著郡主的名號招搖撞騙,扔出去。”
下人們有些疑慮,畢竟對方聲稱是郡主的人,還拿了牌子,聽薛雲珠命令不由看向穆老爺。
穆老爺直瞪眼,“少奶奶說的話沒聽見嗎?給我打出去,有什麼事我兜著!”
“你們簡直大膽!”那兩人直接氣急敗壞。
穆老爺吹胡子瞪眼,“快攆出去。”
幾個家丁上前拖拽兩人,兩人頓時麵紅耳赤,他們仗著郡主的名號彆說在地方就是在京城那也橫著走,如今竟翻車了。
兩人被扔到門外還不肯罷休,“郡主的意思咱們也傳達到了,你若是識相最好趕緊自請下堂,彆等著郡主怪罪。”
穆家本就在縣城中心住著,來往人也多,如此鬨騰自然許多人來瞧熱鬨。
薛雲珠扶著肚子出來眼淚直掉,聲聲控訴,“我夫君前去趕考不過一個月,這竟來了狂悖之徒假借郡主名號讓我自請下堂。哪怕是郡主真的來了,想要進我穆家門也得喊我一聲姐姐,如今竟堂而皇之得讓我自請下堂,還說什麼不自請下堂就讓我吃牢飯。我也要問問,七條我犯了哪一條要讓我自請下堂,若沒個正經理由,哪怕小女子爬也要爬到京城告禦狀去。”
“雲珠莫要擔心,咱們穆家隻認你這一個兒媳婦。”穆太太過來握住她的手寬慰,“咱們穆家除了你誰都不認,彆說是什麼郡主,就是公主來了咱們也不認。”
薛雲珠靠在她的肩頭道,“娘,夫君孤身一人在京城還不定出了什麼事,會不會被這所謂的郡主綁架了?這會兒也不知道進考場沒有。”
這樣的問題穆太太無法回答,瞧熱鬨的人卻紛紛議論起來,紛紛責罵清平郡主不乾人事兒,竟明知對方有妻子還要拆散彆人。
也不知誰起了頭,沒一會兒的功夫竟紛紛朝那兩人扔起了菜葉子。
“你們等著,郡主肯定不會饒了你的。”兩人被打的丟臉,扔下一句話趕緊跑了。
薛雲珠和穆老爺夫妻給眾人道了謝,這才回了家。
一家三口氣氛凝重,穆老爺道,“若不然我現在就進京一趟瞧瞧情況,若昭昭當真要做對不起雲珠的事兒我就將他狗腿打斷。”
聽這話薛雲珠抬了抬眼皮道,“爹,您莫著急,我瞧著這兩人的意思還有郡主的意思,分明是這郡主一廂情願,說不定就因為搞不定夫君這才到我這裡來下功夫。夫君的性子你們還不知道呢,定不會給人好臉色,咱們與其去京城添亂倒不如在家好好等著他,隻要我們好好的,他也能安心不是?”
穆老爺一聽似乎也是這麼回事,頓時猶豫了。
穆太太想著兒子的性子,當傻子的時候性子好的很,與人相處也融洽,自打恢複正常後卻動不動的老子如何老子如何,性子更是跟以前差了十萬八千裡。原本她還擔心,但經薛雲珠一說她又覺得挺好,便也勸道,“咱們就聽雲珠的,若是你走了,那郡主的人再來了,我倆如何應對?如今最重要的是守著雲珠等孩子好生的生下來,京城有母親和文藍,咱們隻管等著京城的消息。”
“爹不如先給夫君寫一封書信過去,等信到了會試也早就結束也不耽誤什麼,好歹讓他知曉家中事,心中也有主意。”薛雲珠想著穆唯昭的性子,若是知道此事,估計不會善罷甘休,雖然京城勳貴多,郡主名頭又響,但指不定她的夫君更厲害呢?
如此穆老爺也不再堅持,但這事兒到底給一家人留下擔憂的種子。
京城內,穆唯昭考完最後一場回去狠狠的睡了兩日,起來才聽孫桂說在他休息的時候清平郡主找了過來。
穆唯昭煩不勝煩,直接回屋寫了一張閒人免擾的字樣貼在了大門上,蔬菜和肉類糧食更是由賀家讓人送來,主仆倆徹底不出門了。
會試之後有一段時間的空閒,放榜也要等到二月底的時候,穆唯昭懶得出門,清平郡主便時常上門騷擾,有一日清平郡主與杜成棟在門前不期而遇。
杜家出過閣老,如今在京城也有姻親在,雖不如從前但也不容小覷,杜成棟給清平郡主行禮後便道,“郡主難道不知穆兄已經成親,而且快要當爹了?”
清平郡主點頭,毫不在意道,“我不介意。”
杜成棟嘴角抽搐,你不介意人家介意,“郡主是不介意,但我瞧著穆兄卻是介意的,郡主這般壞人姻緣當真是好事?”
“那又如何?”清平郡主根本不在乎旁人作何想法,她看著杜成棟道,“我好不容易看上個男人,彆說父皇,就是皇叔也會由著我的。”
杜成棟也不稀罕與她說了,與她拱手示意道,“郡主先敲門?”
郡主撇嘴,“真是小氣的狠。”
清平郡主日日被嫌棄,敲門不應也已經習慣,她讓下人敲了門,果然孫桂一瞧見清平郡主直接就關門了。
杜成棟笑道,“還有我。”
孫桂瞧了兩人一眼倒是讓杜成棟進去了,清平郡主也不惱,對孫桂道,“告訴你家主子,本郡主明日再來。”
待清平郡主走了,杜成棟進去,穆唯昭就坐在院子裡喝茶,見他來了,笑道,“你怎麼過來了?不在家讀書?”
“這不跟我爹說要向穆解元學習就放我出來了?”杜成棟過去自己倒茶喝了,然後道,“清平郡主的事兒你打算如何?”
穆唯昭道,“還能如何,春闈結束再說。”
杜成棟笑,“你大概不了解清平郡主,她在宮裡很吃的開,上頭兩位對她也是備受寵愛。她看上的人,估計沒有得不到的。”
“是嗎?那就等著瞧就是了。”穆唯昭也很厭煩這樣的女人,若惹不到他還好,否則他定會讓對方扒一層皮下來,明的不行他還能來暗的,總之不能吃虧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