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暖又找出把剪刀,在袋子上剪了個很小的小口。
果然,糊糊開始一滴又一滴,緩緩地流進江斐嘴巴裡。
一個簡易的投喂係統搭建完成。
貝暖觀察了一會兒,覺得投喂係統運轉正常,就拍拍手,心滿意足地下車繼續吃火鍋去了。
黃喉竟然還在,就在陸行遲麵前擺著,滿滿一盤,看著一點都沒少。
看見貝暖回來了,陸行遲不動聲色地把那盤黃喉推到她麵前。
看來她不在的時候,陸行遲一點都沒讓杜若碰。
貝暖感激地抱過盤子,對陸.黃喉守衛者.行遲說:“謝謝。”
陸行遲微微笑了笑,“不客氣。”
杜若無聲地說:“重色輕友,過河拆橋。”
陸行遲一眼瞥見,盯著他。
杜若連忙轉移話題,“你們兩個要不要玩狼人殺?”
陸行遲問:“三個人怎麼玩?”
“我有辦法。”杜若問貝暖把狼人殺的桌遊紙牌要出來,拿了三張牌——一個平民,一個預言家,一隻狼。
三個人每人隨機抽一張,倒扣著放在麵前。
第一天晚上,預言家悄悄查驗一個人的底牌,確定對方是平民還是狼。
天亮後,大家輪流發言,最後投票,如果預言家和平民能一起把狼投票出局,好人就算勝利。
很簡單,一輪定勝負。
“輸了的怎麼罰?不許吃黃喉怎麼樣?”杜若提議。
想得美。
貝暖從空間裡翻出便利店的一遝便簽紙,“輸了的在臉上貼紙條?”
第一局,貝暖就抽到了狼牌。
正躊躇滿誌地琢磨怎麼撒謊騙人時,陸行遲偏頭隨便看了她一眼,“你是狼吧?”
貝暖:“……”
貝暖當狼,一次都沒贏過。
瘋了才跟陸行遲玩狼人殺,他抿牌像長著透視眼一樣。
看一眼貝暖的表情就能猜到八成她是好人還是狼,再聽她發言,剩下兩成也出來了,從來沒錯過。
杜若就差得遠了。
但是他和陸行遲是發小,對他很了解,猜陸行遲的身份猜得神準。
問題是隻有三個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能猜到陸行遲的身份,貝暖是好人還是狼就是明擺著的了。
於是貝暖就瘋狂地輸,輸得貼了一臉便簽紙。
玩了好幾局,火鍋吃完了,貝暖才突然想起自己的寶寶糊糊投喂係統。
貝暖回到車上,江斐還好好的,沒被流下來的糊糊嗆死。
一袋糊糊已經徹底流光了。
貝暖收走空袋,估量了一下他的食量,又拿出一袋新的,栓在塑料繩上,扭開蓋子。
貝暖捏著袋子,想起書中這段的描寫。
書裡說,她一直在守在江斐身邊,一點點嚼爛壓縮餅乾喂給他,細心地幫他擦掉額頭上的汗,輕聲問:“你想不想喝水?”
然後江斐就醒了。睜開眼睛時,
看到了女孩。
她眼神溫柔,手輕輕地搭在他的額頭上,就算在黑暗裡,渾身上下仍然散發著聖潔與愛的光輝。
那一刻,他以為他看到了天使。
貝暖想象了一下那種場景,感動了半秒鐘。
然而心裡畢竟惦記著火鍋和狼人殺,把手裡糊糊袋子的塑料嘴毅然決然地捅進江斐嘴裡。
然後江斐就真的醒了。
他是被嘴裡的異物感弄醒的。
睜開眼,就看見自己嘴巴裡塞著個嬰兒食品的袋子,袋子還吊在一根塑料繩上。
塑料繩的儘頭,是一張小臉。
小臉上貼滿了黃色的便簽紙條。
江斐:“……”
貝暖:“……”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