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附近有個監獄。
應該是喪屍爆發時,到處都亂了套,他們幾個從監獄裡逃出來了。
貝暖放心了,劇情一丁點都沒歪,和原書一模一樣。
進來的三個都是人。
其實就算不是人也沒關係,有陸行遲在,區區幾個喪屍很容易搞定。
看見放進來三個犯人,有個女人尖叫起來,一聲又一聲叫個不停,好像看到了怪物。
“叫你妹呢?”其中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犯人抬頭瞪了她一眼。
女人立刻不敢出聲了。
陸行遲幫他們把受傷的人扶到木頭長凳上放下來,問:“出車禍了?”
壯漢說:“是,我們開著車,那些東西在後麵追我們,躲路上的車時一不留神,衝到馬路外撞上樹了。”
受傷的是個年輕人,就算滿臉血,還是能看出五官俊美,鼻梁高挺。
“他們說車禍就是車禍?萬一是咬的呢?”一個中年男人嗓音尖銳地說。
“你們非要救他們,要是把大家都害死,該怎麼辦?怎麼辦?”一個女人指責。
貝暖心想,要不是陸行遲剛剛清掉外麵的喪屍,救了你們,你們早死了,根本輪不到現在操這份心。
“把這幾個犯人趕出去!”
“犯人哪有好人?都轟出去!”
有人藏在人群後麵慫恿,人太多,看不出來是誰。
“對,不讓他們在咱們這兒。”立刻有不少人附和。
群情激憤中,有個老大爺抻著脖子往受傷的年輕人這邊看了看。
“我看,先把這個受傷的扔出去吧?是不是咬的不知道,反正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杜若抬杠上癮:“大爺,外麵都是喪屍,年輕人都未必挺得過去,我看您這歲數這體格,應該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您跟他一起出去唄?”
大爺的老伴不乾了,“你怎麼說話呢?知道尊重老人嗎?”
杜若嘴炮無敵,“是得尊重老人,實不相瞞,我是隻千年的老妖精,論理人人都應該叫我一聲爺爺。”
大媽被他氣得直哆嗦。
杜若不理她,遙遙地越過桌子,把薯片袋遞到貝暖這邊,用眼神問,“吃嗎?”
他的嘴很忙,完全沒耽誤吃,這麼一會兒功夫,都乾掉大半袋了。
貝暖摸出一片,嘗了嘗,又薄又脆,對杜若用口型無聲地說:“不夠辣。”
然後又摸出一片,想投喂陸行遲,又覺得現在現場氣氛過於嚴肅,好像有點不太合適。
“你們都想把他扔出去?”陸行遲拎著弩環顧一圈。
“沒錯。”有人大膽表態。
有人膽小,不敢說話,但是看神情就知道是讚同。
陸行遲突然鬆口,“行,反正我們也正要走,順便帶他一起出去。”
又問另外兩個犯人,“你們兩個想留下,還是跟我們走?”
那兩個犯人對看了一眼,低下頭不吭聲。
雖然一路都沒丟下受傷的同伴,但是一直被喪屍追,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找到這麼個安穩的地方,兩個人都不想再走。
晚上的喪屍太可怕,好歹熬過一夜再說。
陸行遲看懂了他倆的意思,示意貝暖重新打開卷簾門,自己伸出胳膊,把受傷的犯人架起來。
杜若晃過來幫他架住另外一邊,手裡還沒忘了拎上半包沒吃完的薯片,臨出門前對身後揮揮手,“爺爺要走了,拜拜。”
幾人出了店門,身後的卷簾門嘩啦啦一聲飛快地關上,上了鎖。
外麵月色如水,晚風清涼,暫時還沒有新的喪屍過來。
除了又圓又大到詭異的月亮,看起來和平時的晚上沒什麼不同。
陸行遲開始算賬。
“貝暖,你剛才擅自把卷簾門打開,是不是違反了……”
他還沒說完,貝暖立刻反駁:“我沒有‘擅自’。我是看見你們兩個想開門,他們都攔著不讓,我才悄悄溜過去幫你們開的。”
杜若聲援:“她說得一點都沒錯。”
確實沒錯,陸行遲看貝暖一眼,沒再找她的麻煩。
三個人架著傷員往前走。
貝暖回憶了一下原書的劇情,心想:秀聖母的機會又來了。
書裡,陸行遲並不想帶上這麼個累贅,打算找個隱蔽的地方把他放下,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可是書裡的貝暖不忍心,苦苦哀求,最後還好有杜若做主,才帶上了這個傷員。
誰想到這個傷員一旦能動,就變成了隊伍裡除陸行遲之外的另一個物理傷害輸出擔當。
貝暖清清嗓子。
“陸行遲,他看著好可憐啊,咱們乾脆帶上他好不好?”
陸行遲淡淡答:“好。”
哈?
不是應該哭哭啼啼拉鋸一百八十回合嗎?
不拉鋸一百八十回合,怎麼秀聖母呢?怎麼漲聖母值呢?
他居然這麼痛快地答應了?
哇哈哈哈響起來,貝暖看了一眼。
他答應得太快,聖母值隻漲了一點點。
快到手的一大截聖母值變成鴨子飛了,貝暖傷心欲絕。
陸行遲回頭看了一眼貝暖的表情,“我說‘好’,你不高興?”
“沒有,當然沒有!我特彆高興!”
貝暖奪過杜若手裡的薯片袋,悲憤地送進嘴裡一片,嚼得咯吱咯吱響。
幾個人沿著路基翻過坍塌的鐵路橋。
在書裡,幾個人應該是直接下了路基,繼續前進。
可是站在高聳的路基上,貝暖忍不住回了一下頭。
遙遙地看見,月光下,小飯店的卷簾門又開了。
剛才守門的那幾個青壯年手握菜刀和擀麵杖,把那兩個犯人推搡到店外。
沿著大路,不遠處,正好有幾隻喪屍朝這邊過來,一眼看到飯店門口站著人,如同看見了滿漢全席,瘋了一樣衝過來。
店裡的人看見喪屍又過來了,嘩啦啦一聲把卷簾門飛快地拉上。
貝暖心想:夠狠,還真是一點活路都不給人留。
喪屍衝過來了,飯店也進不去了,沒路可退,兩個犯人拔腿就跑。
看見貝暖停下,陸行遲也停了下來。
他居高臨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