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在心裡想,這自動瞄準的功能原來對人對喪屍一視同仁,並無偏袒。
貝暖在試著按了按標著數字的小圓點,數字又重新跳回“1”,貝暖按了幾次,數字一直在“1”和“2”之間橫跳,看來隻有這兩種模式。
貝暖腦子裡走著神,手上卻一槍一個。
這掛開得,簡直了。
陸行遲第一個意識到異樣,轉過頭若有所思地看著貝暖。
一想就知道,他一定是想動手幫貝暖控製子彈,結果發現子彈飛得奇準無比,根本不用他插手。
“怎麼忽然變神槍手了?”他問。
貝暖理直氣壯,“我都用過這麼多回槍了,你知道什麼是開竅吧?就是突然之間虛空破碎,大地平沉,領會到整個世界的奧義——我現在就是這個狀態。”
陸行遲微笑了一下,一點都不奇怪,一副見多識廣的樣子。
如同親眼看過她乾出比這還神奇的事一樣,根本就沒跟她深究,
陸行遲隻說:“萬一你一會兒突然又領會不到世界的奧義了,就叫我幫你。”
貝暖心想,用不上了,這次這個新技能沒有倒計時,是永久的。
用切換腦袋發光的模式實在太容易,沒什麼意思,貝暖把模式切到顯示彈道的那種,有時候點鎖定,有時候不點,自己參考著彈道認真地瞄準,一個接一個地殺喪屍。
很快就又有彆人注意到了這邊的異樣。
邵白他們都躲在倒掉的大樹旁邊,漸漸發現,屍群倒地的速度變快了。
邵白他們經驗豐富,知道隔著大概四百米的距離,差不多是踩在這種步.槍的有效射程的邊界上。
在這種距離,瞄準的時候,喪屍的上半身比這槍的準星還小,就算是經過訓練的軍人,能上半身靶已經算是好射手。
然而喪屍很特殊,隻有射到頭才有效。
因此為了節省子彈,邵白他們都是瞄半天,覺得有把握了才開一槍,主要是等著喪屍群衝得更近一點再說。
然而有人正在從容而準確地殺喪屍。
一槍一個。
一槍又一個。
所有人都轉過頭去看吉普車那邊。
有人在低聲議論,“是那個男的吧?看著挺瘦的挺斯文的,這麼厲害?”
有人猶猶豫豫地說:“你仔細看,我覺得……好像是那個女的。”
“彆鬨了,不可能。”
“就她啊?這槍的火.藥煙噴出來熏熏她眼睛,她就得哭出來了吧?”
不少人都笑了。
這種無托式步.槍有一個很大的毛病,就是噴出來的火.藥煙氣離眼睛太近。
貝暖的眼睛澄澈清亮,看著好像真的很容易被熏哭。
每個人都下意識地想象了一下貝暖像小兔子一樣紅著眼睛可憐巴巴哭唧唧的樣子。
邵白舉槍瞄著遠處的屍群,半天才說了句:“你們少給我胡說八道,就是那個女的。”
他頓了一句又補充,“我剛才沒給她瞄準鏡。”
沒有瞄準鏡,在這種距離上,一槍一個地爆頭。
一群特戰隊的軍人都沉默了。
有人雖然不太信,但是既然他們的老大邵白都這麼說,沒人再敢吭聲。
邵白他們離得不遠,說話的聲音又不小,貝暖能隱約聽個七七八八。
不過她的心思都放在新到手的自動瞄準功能上。
那批喪屍成群結隊,像往前推進的海嘯一樣沿著大路過來,越來越近,現在已經能看清它們血紅的眼睛和呲著的牙。
邵白他們那邊也開始不斷地開火,喪屍一個個地倒下,卻並不害怕,後麵的喪屍踩著前麵倒下的喪屍,前赴後繼。
雖然看著嚇人,但是貝暖大概估量了一下,按照大家目前的殺傷速度,應該能在這一大群喪屍衝到眼前之前,把它們全部乾掉。
然而她的如意算盤還沒打完,旁邊就傳來人的叫罵聲。
“靠!老大,這邊也有喪屍!”
一連串慌亂的槍響,還有人的叫喊聲,亂成一片。
貝暖回過頭,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他們身後竟然也來了屍群。
另一群喪屍從另一邊的小路上包抄過來了,切到他們身後,趁著大家不注意,正在往上撲。
這戰術不知是喪屍們怎麼想出來的,非常聰明,竟然用一批喪屍在大路上吸引火力,另一批繞過來抄他們這些人的後路。
大樹後的邵白他們那群人離得比貝暖幾個人更近,已經開始和喪屍近距離搏鬥。
喪屍很多,和人混在一起,到處都亂成一團。
貝暖火速把自瞄功能切換到腦袋得道發光的模式,一槍槍地幫他們乾掉身後新冒出來的喪屍。
這種模式的唯一問題是,它並不管對方是人還是喪屍,每一個都能切過去,所以貝暖要特彆小心,不要誤傷隊友。
所有人都調轉槍口,先清後麵冒出來的喪屍。
陸行遲不再韜光養晦了,也加快了速度。
雖然仍然不像他平時那樣滿天撒箭雨,卻準準地保證每一隻喪屍在碰到人之前,都能領到釘子。
知道有陸行遲接手控場,根本不用操心,貝暖不再管身後,轉身繼續去清正麵大路上正在往這邊衝過來的喪屍群。
穩定又非常快速,一槍解決一個。
一會兒就把邵白額外給她的幾個彈夾都打空了,又隨手抄起江斐的彈夾繼續。
過了沒多久,貝暖突然意識到,身後好像沒動靜了。
貝暖這邊也剛剛打掉最後一隻衝過來的喪屍,回過頭。
她發現,背後突襲的喪屍早就已經被搞定了,所有人都在看著貝暖。
剛剛大家都在對付身後突然冒出來的喪屍,誰都來不及管大路這邊。
結果貝暖一個人,一把槍,麵對洶湧而來的屍潮,守住了整條大路。
根本不用任何人幫忙。
而且人人都看見了,她每槍必中,槍槍命中喪屍頭部,一發珍貴的子彈都沒有浪費。
更不可思議的是,速度奇快無比,一槍連一槍,中間沒有任何停頓,行雲流水。
就算邵白見多識廣,在聯邦軍隊裡,甚至在常常深入感染區的精英部隊中,也從沒見過戰鬥力這麼可怕的人。
還是個看著又軟又弱的小姑娘。
望著路上倒成一片的屍群,誰都說不出話來。
貝暖對他們笑笑,放下手裡的槍,抬手揉了揉眼睛。
杜若關心地問:“怎麼了?”
“哦,”貝暖真誠地回答,“這槍的設計有點問題,噴出來的煙氣熏眼睛,我覺得我都快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