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也沒感覺到那一陣神奇的時間倒流,隻望著車窗外,一臉納悶,突然出聲。
“老大,咱們剛剛開過這段路吧?你迷路了嗎?”他揚聲問開車的邵白。
他旁邊的人沒等邵白說話,就笑道:“胡說八道,你睡迷糊了?”
邵白也說:“哪有?”
那個“見證人”低聲嘀咕,“我怎麼覺得剛才看見過這個地方,咱們的車遇到鬼打牆了?”
坐在他旁邊的人笑了,“什麼鬼打牆,我看是你打牆了吧?”
貝暖心想,看來隻有她一個人能感受到時間倒流,“見證人”並不知道時間倒流,卻在時間倒流後,還保存著剛剛的記憶。
貝暖悄悄看看陸行遲,想起那個吻,心想,這一次他大概不會再來親她的手指了。
陸行遲察覺到她的目光,側身過來,放低聲音。
“貝暖,你信不信,很多時候,隻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尤其是……特彆明顯的那種。”
他說的話和剛剛一模一樣。
貝暖好像看過劇本一樣,知道接下來,應該是她慌裡慌張地把槍扔下去,差點砸到腳麵。
貝暖立刻抱緊自己的小槍槍。
這一次她把槍抱得穩穩的,槍並沒有掉。
陸行遲納悶地看著貝暖,“你把槍抱那麼緊乾什麼?那是槍,小心一點。”
貝暖默默地吐槽:把槍扔了你說要“小心一點”,抱得好好的你竟然也說“小心一點”?
這次槍沒有掉,不過親親也沒了。
貝暖正在這麼想著,就看到陸行遲伸手過來,把她的槍立在旁邊,順手拉過她的一隻手。
他和她十指相扣,把她的手自然地拉到唇邊。
又一次,他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動聲色給了她的手指一個親昵纏綿的吻。
和剛剛一樣,他偏過頭,在炫目的光暈中,微笑得像一個被世間美色與**誘惑的大天使長。
貝暖懂了。
反正不管有沒有撿槍做借口,他就是想親就對了。
可惜倒轉時間的異能現在進入冷卻狀態,不能再用一遍,否則就可以試試看他還會不會再親一次。
被搞蒙了的可憐的“見證人”還在後座嘀咕。
“這幾棵歪脖子樹我剛才真的見過啊!那間小破房我也見過啊,窗戶上少了兩塊玻璃嘛!為什麼?隻有我一個人鬼打牆了嗎?”
吉普車開了足有一個小時,才到了一片遠離人煙的樹林裡。
樹林裡有一片隱蔽的臨時營地。
營地入口站著站崗的哨兵,裡麵一大片空地,整齊地排列著一個個人高的迷彩布帳篷。
邵白他們這次出來的人總共大概有二三十個,不知道是有什麼事,讓他們特戰隊的人專程深入感染區。
營地裡除了軍人,竟然還有平民。
有小不點包著尿布,在營地裡開心地學走路,一會兒就趴了,扁扁嘴還沒來得及哭,就被路過的軍人用粗糙的大手抱了起來,輕輕哄著。
“這是我們沿途遇到的難民,”邵白說,“打算把他們帶到附近安全的聚居點。”
難民們住在單獨的一排帳篷裡,邵白把他們帶到那邊,分了一頂六人帳篷給他們,特彆地看了一眼貝暖。
陸行遲知道他在想什麼,“我們向來都是住在一起,從來不分開。”
杜若認真點頭,“沒錯。一女四男。”
貝暖:“……”
杜若補充,“我們很純潔的,如果你想歪了隻能證明你汙。你是不是想歪了?”
邵白的臉又紅了。
這個特戰隊長,明明看起來英氣逼人,卻從上午到現在,臉上紅了一次又一次。
杜若的問題,回答“是”還是“不是”都不太對勁,邵白隻得說:“那行,你們先休息,我剛剛看見已經開夥了,你們去後麵最大的綠帳篷那邊,就能領到午飯。”
邵白走了,杜若立刻要去吃飯。
江斐笑道:“我覺得他們不會有什麼好吃的。”不過還是好脾氣地陪著杜若出門覓食去了。
唐瑭看看貝暖和陸行遲,扔下一句“暖暖姐,我也去看看”,也溜了。
帳篷裡隻剩貝暖和陸行遲兩個人,氣氛有點微妙。
貝暖腦中又蹦出他剛剛那個吻。
貝暖怕陸行遲看出她在想什麼,低頭尷尬地摸了摸床上的被子,“好像不厚,不過這種天氣大概夠了,不用加睡袋。你餓嗎?咱們兩個要不要也出去走走?”
陸行遲不回答,走過來,從身後把她壓進懷裡,扳過她的臉,直截了當地吻了下去。
好像好久好久都沒親過了,貝暖閉上眼睛。
就在他的嘴唇覆上來的一刹那,帳篷的門簾忽然被人掀開了。
“我已經問過了……”
邵白走了進來,猛然看清裡麵的兩個人正在做什麼,下半句話直接吞了回去。
貝暖尷尬得想死。
這是用事實證明,杜若剛才說的“我們很純潔的”是撒謊。
一點都不純潔。
看邵白的表情,他明顯就是這麼想的。
陸行遲抿了下嘴唇,放開貝暖,倒是不太在意的樣子,問邵白:“然後呢?”
邵白隻得繼續說:“如果你們同意加入的話,他們要繼續上報,看看能不能特批。”
好像為了化解滿帳篷的尷尬氣氛,邵白又問,“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陸行遲默了一秒,才慢悠悠回答:“我們兩個還有點事……”
沒等他說完,邵白的臉就又一次紅得徹徹底底,連忙答,“……哦……對,你們忙,我……那個……”
一句話說不成句,拆得七零八落。
陸行遲臉皮太厚,邵白臉皮太薄,貝暖隻好打圓場,“走吧,去看看有什麼吃的。”
三個人一起出了帳篷。
陸行遲仍然攥著貝暖的手不放,貝暖抬頭看他,發現他正一臉不爽,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錢一樣。
貝暖咬咬嘴唇,忽然靈機一動,心中默念“溯流而上”。
不遠處就有站崗放哨的哨兵,貝暖用目光找到哨兵,選他做了“見證人”。
這時間大家都在吃飯,沒人進出營地,哨兵一直對著外麵的樹林放空,一動都不動,應該不會察覺時間倒退了十分鐘。
異能啟動,時間倒轉,回到十分鐘之前。
幾個人重新進了營地,邵白安排好帳篷,急匆匆走了,杜若他們幾個也出去覓食了。
陸行遲和剛剛一樣,等帳篷裡隻剩兩個人,立刻伸手想來攬貝暖的腰。
“外麵好像有人來了。”貝暖說。
帳篷有前後兩個拉鏈門,貝暖拉著陸行遲的手,火速從帳篷的後門悄悄溜了出去。
陸行遲聽了一下,雖然好像沒聽見什麼,卻還是聽話地跟著貝暖。
果然,就在他倆溜出帳篷後門的時候,前門那邊傳來邵白的聲音,“我已經問過了……嗯?沒人?”
邵白沒找到人,又匆匆走了。
陸行遲微笑了一下,俯身用胳膊一兜,就把她舉高,抱了起來。
唯一的問題是,這樣抱她回帳篷的時候,貝暖比帳篷門高了一大截。
陸行遲並沒有把她放下的打算,兩個人在門口東撞西撞,好不容易才重新進了帳篷。
突然變得比陸行遲還高,新鮮又有趣,貝暖雙手按著他的肩膀,賴在他身上不下來,東看西看。
“貝暖。”陸行遲叫她。
貝暖把頭轉回來,看見陸行遲正在仰頭望著她。
“低頭。”他說。
他抱著貝暖,沒有手,主動不了。
貝暖低下頭,離他近一點。
“再低。”他繼續說。
貝暖就再低一點,卻始終和他保持著距離。
“貝暖……”他叫了一聲,清澈漂亮的眼眸中帶著點幽怨。
貝暖偏頭惡作劇地看著他,還沒開心兩秒,後腦突然被人按住。
他隻用一條胳膊也能抱得住人。
他把她的頭按下來,毫不猶豫地吻住,好像生擒了一隻小動物。
小動物並沒反抗,安心地摟住大動物的脖子,閉上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世界之神:暖暖,那可是神的級彆的異能,真的是給你這樣用的嗎?-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