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問題就是,陰錯陽差,陸行遲變成了見證人,而隊長邵白對現在的狀況一無所知。
有點棘手。
貝暖隻得跟邵白胡說八道:“我覺得這個地方很不對勁,咱們還是撤退吧?”
邵白莫名其妙地看一眼貝暖。
好不容易才打到這裡,還找到了發電機,點亮了燈,目前的狀況怎麼看特戰隊都在占優勢,她卻突然說要撤。
邵白已經比了個手勢,示意隊員們往前推進了,有點納悶:“為什麼要撤退?”
“這裡真的不太對,我覺得很危險,”貝暖回頭看了陸行遲他們一眼,堅決地說,“我們幾個不想再往前走了。”
杜若江斐他們果然全無異議。
打了一半不打了,特戰隊當然會有人抱怨。
有隊員低聲說:“女的就是事多。”
陸行遲忽然接口,對邵白說:“我也覺得這裡感覺不太對。”
話音剛落,所有人手裡的槍都突然脫手了。
每一把槍都飛到了空中,聚在一起,像龍卷風一樣飛快地旋轉著,然後劈裡啪啦亂砸在地上。
武器是戰士的命,猛然脫手,所有的特戰隊員都嚇到了。
邵白毫不猶豫,立刻說:“撤退。”
全隊人撿起地上亂扔的槍,火速後撤。
貝暖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陸行遲最擅長裝神弄鬼嚇唬人,他變成了見證人,歪打正著,竟然很有好處。
大家手裡的槍如同有生命一樣,一路都在被一種力道不小的神秘力量硬往外拽,連貝暖的都不例外。
貝暖拚命忍住笑跟陸行遲較勁,努力抱住自己的槍,一眼看見陸行遲也在看著她,眼中都是惡作劇的笑意。
特戰隊一口氣出了醫院大門,手中的槍才算安分下來。
“怎麼會這麼邪乎?”
“裡麵有邪乎的東西吧?”
有隊員感慨,“女的感覺就是敏銳,我拿著槍一點都沒覺出不對勁。”
“廢話,人家對槍的手感跟你不是一個等級的,大概槍稍微一動就感覺出來了。”
貝暖默了默:現在不說“女的就是事多”了?
雖然撤出來了,邵白還是有點不甘心。
現在更加印證了,醫院的地下室裡藏著怪東西,現在讓邵白走,邵白是真舍不得。
邵白想了想,“你們全都待在這兒,我自己再進去看一次。”
院子裡和醫院大廳的喪屍都被清過了,他一個人至少能走到剛剛地下室的發電機房附近。
他拎著槍又進去了。
貝暖默不作聲,也沒阻止他。
結果不到片刻功夫,他就又從樓裡出來了。
“不行,”邵白說,“現在一進門,槍就根本拿不住。”
貝暖心想,那是因為讓你走得太遠的話,陸行遲不好控製,隻能一進門就先給你一個下馬威。
手裡沒有槍,就算有也端不穩,根本沒法對付地下室裡密布的喪屍群。
陸行遲建議:“暫時沒有辦法,等想出辦法以後再來吧?我們走吧,就算這裡也未必就安全。”
他說得很對。
貝暖現在的回溯技能正在冷卻,如果這裡再冒出一個時間陷阱,整隊人就完蛋了。
邵白這次聽了陸行遲的,讓所有人都上了車,離開了這家邪乎的醫院。
一路上大家都在琢磨各種主意。
有人說:“咱們下次一人帶一根粗木棍過來,說不定就不會脫手了。”
有人反駁,“你怎麼知道金屬武器就會脫手,非金屬的就脫不了?”
貝暖心想,他還真猜對了,陸**oss隻能控製金屬武器,木棍什麼的還真沒辦法。
有人嗤了一聲:“醫院喪屍那麼多,用槍都殺不太動,還想用木棍搞定?你做夢吧。”
他們所有人的想法全都被陸行遲鬨的妖帶偏了,並不知道那家醫院裡藏著的東西的真正可怕之處。
一個會設時間陷阱的東西,掉進去就永遠出不來。
貝暖一路都在沉思,沒有說話。
陸行遲也沒有,一直都很安靜。
貝暖琢磨了半天。
這東西太奇怪,完全摸不清陷阱是怎麼設的,怎麼運作的,一頭霧水。而貝暖的異能又有個冷卻三十分鐘的致命問題。
最後的結論就是,還是離那家古怪的醫院遠一點的好。
無論裡麵是那個叫厲蕤的奇怪喪屍,還是藏著什麼有異能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去理它。
現在剩下的問題是,還有一個陸行遲要對付。
他這次做了見證人,什麼都記得,為今之計,就是死都不承認剛剛的時間回溯和她有關,胡混過去。
貝暖瞄了一眼陸行遲,突然意識到,在她走神的時候,他不動聲色地把她的手攥在手裡,正在用手指安撫她手背。
輕輕的,一下一下的。
他這應該是安撫,不是在占便宜吧?
一直到回到營地裡,沒有外人了,陸行遲才問貝暖:“怎麼回事?”
貝暖裝傻,“什麼怎麼回事?”
“你也記得我們被困在一段一分鐘長的時間陷阱裡的事,對不對?”陸行遲揭穿她,“所以你那麼堅持,非要邵白他們撤退。”
這個抵賴不了。
貝暖從容回答:“沒錯。你幫了我的忙,所以你也記得對吧?”貝暖對陸行遲燦爛一笑,“幸好有你裝神弄鬼的,比我勸他們一萬句話還有用。”
杜若完全沒聽明白,“你們說什麼時間陷阱?”
貝暖把剛剛在醫院裡真正發生的事簡明扼要地對大家講了一遍。
當然隻字不提回溯時間把大家帶出陷阱的這件事是她乾的。
杜若他們早就見多識廣,對這件事接受度良好。
杜若問:“要是真有人設了那個時間陷阱,為什麼咱們又跑出來了,時間還回退了呢?”
唐瑭想了想,“說不定那個陷阱就隻能重複那麼多次,重複完了,人就被甩出來了。”
貝暖心想,還真不是。
陸行遲開口,“我覺得我們之所以能從裡麵出來,肯定是有人在幫我們。他讓時間回退,把大家從陷阱裡救了出來。”
“誰啊?”杜若他們好奇地問。
“誰啊?”貝暖也跟著他們好奇地問。
陸行遲淡淡答:“不知道。”
杜若十分遺憾,“竟然出了那麼好玩的事,可惜我全都不記得了,為什麼你們兩個就都能記得呢?不公平。”
陸行遲從容地回答:“大概是有個小仙女想讓我記得吧。”
貝暖:???
小仙女還真沒想讓你記得,貝暖心想,小仙女那是純屬手滑。
難道他猜到了什麼?
貝小仙女警惕地觀察著陸行遲的表情。
陸行遲卻隻開玩笑一樣地說了這麼一句話,絲毫沒有再深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