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暖糾結萬分。
他要是想對貝暖開槍,就得變成實體,他變成實體,貝暖就能反擊。
可是完全看不出來他什麼時候是實體,什麼時候不是。
貿然動手,倒黴的是自己。
貝暖認真回答他:“刀被我男朋友拿走了,他還沒回來。他出城找變異喪屍去了,他說用那把刀殺喪屍特彆快,一刀一個。”
霍仞緊緊盯著她的眼睛,估量她這話的真假。
貝暖有長期對陸行遲撒謊的經驗,根本就沒把霍仞估量的目光放在眼裡,坦然地回望著他的眼睛。
霍仞看了一會兒貝暖,好像信了,笑了一下。
“你還沒換男人?還是上次有金屬異能的那個?他那麼合你胃口?”
他瞥了一眼旁邊的雙人床。
貝暖心中一陣發寒。
還好,他把目光轉開了,用槍比了比貝暖,“出來。”
他帶著貝暖上了二樓,走到一個房間門口,對裡麵說:“都給我滾出來。”
裡麵有人急匆匆過來開門的聲音。
門開了,出來兩個人,一個貝暖見過,小眼睛上掛了一對又黑又粗的掃帚眉,這人當初在九監避難所時就跟著霍仞,後來在部落裡也又見到一次,是他的手下。
另一個卻很臉生,穿著背心和大花褲衩,人中上留著一撮小胡子,想來是霍仞從哪叫過來支援的人。
“你們拿出槍來,押她下樓。”霍仞吩咐他們。
霍仞還沒找到鳴鴻刀,不太敢把自己實體化,讓彆人來押著貝暖,倒是個不錯的想法。
他並沒有殺貝暖的意思。
貝暖轉念就懂了,他要對付陸行遲,把握不大,現在留著貝暖做他手裡的牌,然後守株待兔等陸行遲回來。
小胡子立刻回屋拿槍,抵在貝暖身後,押著她下樓,霍仞和那個長著掃帚眉的也跟著。
要對付小胡子很容易,要對付霍仞很難。
可以繼續拖時間。
拖時間對貝暖隻有好處,陸行遲和鳴鴻刀就快回來了。
一樓下麵竟然還有地下一層,從入口開始就是一道又一道的鐵門。
倒不太像關人的地方,更像是房子主人給自己建的一個堅實的避難所。
長掃帚眉的那個手下用一串鑰匙把門逐層打開。
上次聽炎騰他們說過,LBD因為在戰時給聯盟軍隊捐了不少東西,好像和軍隊的關係還不錯。
貝暖推測,霍仞有LBD的背景,所以成了薩倫城指揮所的座上賓,住在這裡,竟然還能把這裡的地下室借來關人用。
他們把貝暖帶到走廊儘頭的一個房間。
這房間像個辦公室,裡麵有辦公桌,牆邊是一排文件櫃,東西都胡亂堆放著。
霍仞等掃帚眉他們關好門,才輕輕笑了一聲:“這裡好。隔音。”
貝暖不出聲,渾身的寒毛都立起來了,心裡想,這個人太變態,不管他要做什麼,隻要他一實體化,就偷襲試試。
霍仞問小胡子:“帶匕首了?”
小胡子立刻從口袋裡摸出一把匕首。
霍仞卻不接,對貝暖說:“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把刀拿出來給我,你就什麼事都沒有。”
他果然還是不信貝暖。
上次貝暖砍他時,就是從手中憑空變出來一把刀,被他看在眼裡。
雖然搞不清貝暖究竟在玩什麼貓膩,但是看來他還是覺得那把刀有可能被貝暖藏著,沒拿出來。
貝暖說:“那把刀真的,真的,不在我這兒。”
這是一句真話。
就算陸行遲現在在這裡,親自觀察貝暖的表情,也必須得承認,貝暖說的是真得不能再真的真話。
霍仞也偏頭看了半天貝暖的表情,最後終於開口,“頂著這樣一張臉,彆人都會信你的鬼話吧?我可不太信你這個小騙子。”
“把刀交出來,否則我就……”他輕鬆愉快地上下打量一遍貝暖,“……在哪動手好呢?”
小胡子在旁邊笑嘻嘻建議他家老大,“劃花她的臉。女的都怕這個。”
貝暖立刻瞥了小胡子一眼,心想,想劃我的臉?我今天要是不劃花你的臉,我就不姓貝。
霍仞笑出聲,“你正在琢磨著一定要劃花他的臉是不是?看,我多了解你,因為我們兩個是一樣的人嘛,有仇必報。說起這個,我倒是真有主意了。”
霍仞舉起他的右手。
右手上,小指和無名指都少了一截。
“你乾的。”
霍仞半真半假地控訴。
“你不知道,少了兩節手指頭有多不方便。所以我也打算讓你來體會一下。”
霍仞用下巴示意小胡子。
小胡子會意,立刻抓住貝暖的手,按在桌子上,把匕首按在她小拇指的指關節上。
“再問你一遍,”霍仞雙手抱胸,聲音含笑,“那把刀在哪?
貝暖滿臉恐懼地看看自己被按住的手,再看看小胡子手裡一看就很鋒利的匕首,用最誠懇的語氣對霍仞說:“刀真的是被他帶走了。”
霍仞挑挑眉,給了小胡子一個眼神。
小胡子一臉興奮,立刻下手,用匕首毫不猶豫地去切貝暖的小拇指。
貝暖拚命地尖叫掙紮,無奈人小力氣小,被小胡子按著,根本掙不出來。
到處都是血。
小胡子利落地三兩下切完。
貝暖趴在桌上,邊哭邊疼得哆嗦,臉色蒼白,滿臉都是冷汗和眼淚。
霍仞欣賞著她哭得死去活來的樣子,舔了舔嘴唇,眼眸中全是興奮。
“我發現你很適合這種表情,比平時還漂亮。再問你一遍,刀呢?”
貝暖邊哭邊說:“真的……被他……帶走了……”
霍仞優哉遊哉地說:“沒想清楚吧?不然再切一根看看?”
貝暖抽抽搭搭地努力抬頭,已經哭得滿臉花,對他說:“我沒撒謊……刀真的不在我這兒……”
霍仞對小胡子抬了抬下巴。
小胡子立刻用匕首去切貝暖的無名指。
這一次貝暖慘叫一聲,就沒什麼動靜了。
小胡子低頭看了看,“暈過去了?這女的太弱,不會是死了吧?”
霍仞偏頭研究了一下貝暖,悠悠然下了個結論,“好,我就相信刀不在你這兒。我去找你那個男朋友,一會兒再回來陪你玩。”
然後對小胡子說:“你們看著她。”
霍仞出門走了。
小胡子瞥了一眼趴在桌上一動不動的貝暖,吩咐掃帚眉,“你在外麵守著。”
掃帚眉唯唯諾諾地答應著,趕緊關門出去了。
小胡子再看看貝暖,滿臉邪笑,晃到貝暖旁邊。
他伸出手,想去扳貝暖的頭,貝暖卻自己先把頭抬了起來。
有點不對。
小胡子心想。
非常不對。
貝暖剛剛掙紮時弄亂的頭發現在一絲不亂,柔順無比,純潔無比的小臉上乾乾淨淨,沒有一滴冷汗、一點淚痕,眼睛清澈澄淨,黑白分明。
最關鍵的是,滿桌的血都沒了,她搭在桌麵上的那隻手白皙柔軟,帶著小渦,一根手指都不缺。
貝暖對他眨眨眼,真誠地問:“想劃花我的臉啊?”
小胡子從震驚中緩過神,才覺得身上一陣發涼,低下頭。
就看到一根鋒利的金屬長刺從貝暖的另一隻手上延伸出來,已經把他捅了一個對穿。
貝暖直起身,舉起剛剛被切的那隻手,一排寒光閃閃的金屬利爪冒了出來,對著小胡子的臉就是一下。
劃花了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