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活(1 / 2)

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蟲族女王明明已經被他們的雲崢殿下囚禁在鼓掌之中,卻突然發生驚天逆轉,雲崢殿下被蟲族女王活生生砍下了腦袋。

失去首領的獸人如同森林裡驚慌失措的動物,拚了命的想要回到飛船裡,卻被瘋狂湧上來的蟲子們截斷了生路,浩浩湯湯的蟲群似索命的地獄閻羅。

丟盔卸甲的獸人們嚇得四處逃竄,但根本不是爆發的蟲子們的對手。

膽敢覬覦蟲族的王,就要承受蟲族的怒火。

克利夫蘭抹去了臉上的鮮血,疾步向著山巔走去。

纖細的背影離他越近,克利夫蘭就越能清晰的感受到屬於王的氣息。

就像一隻無形無邊的海,帶著溫柔而沉靜的力量,將蟲子們基因裡鑽心蝕骨的狂暴因子撫平,將它們從無窮無儘的苦海中解救出來。

那是整個蟲族都渴望的救贖。

克利夫蘭繃著僵硬的身軀往前走,僅僅是靠近王,克利夫蘭便感受到渾身暖融融的,心頭泛著熱。

王的氣息如溫水,嘟嚕嘟嚕冒著泡,澆滅了基因裡折磨了他數十年的痛苦,

“王!我們來遲了,請您寬恕。”克利夫蘭恭敬地雙膝跪伏在薑凝凝身後,額頭貼著地麵,粗糙的手指指尖觸碰著她染血的裙擺。

觸感微涼,卻是克利夫蘭從未感受過的柔軟,像在他的心尖輕輕的摸了一把,靈魂震顫。

薑凝凝沒有回答克利夫蘭,她顫抖的手放在厲沉的胸膛,另一隻手緊緊拉著浮光不肯放。

治愈的白光從她的掌心釋放,源源不斷的向著厲沉和浮光的身體裡彙聚,可是無濟於事,浮光的體溫已經越來越涼,那是生命流逝的征兆。

克利夫蘭跪伏著身子,蟲族能夠感受到王的情緒,感受到王的喜怒哀樂。

此刻,他能感受到一股哀傷的情緒在他身邊久久縈繞。

他壯著膽子,在沒有王的允許之下抬頭。

來不及震驚,才剛剛誕生沒多久的幼王,居然能夠使用治愈能力,就看著麵前躺著的兩個血人。

厲沉已經不行了,他的肩胛骨碎裂,心臟和肺部各中了一槍,最恐怖的還數他胸膛,被鋁熱劑燃燒*彈燙出碗大的窟窿,脊柱被比岩漿還要燙的高溫活生生熔斷。

如果不是王的治愈能力源源不斷的彙入他的身體,吊著他最後一口氣,他這條命早就完了。

可再多的治愈能力也沒有用,他的傷勢太重,隻是早死跟晚死的區彆。

克利夫蘭看向另一邊。

浮光,他早就斷氣了。

他吸入了太多的毒氣,心跳已經停止,脈搏更是沒有,就連身體也在慢慢變涼。

“王,不要再損耗身體了,浮光已經死了。”克利夫蘭聲音壓的極低極輕,凶悍的紅眸裡浮現出罕見的悲憫。

即使克利夫蘭不忍心也不得不承認,王對著一具屍體使用治愈能力,是浪費。

“他沒死。”薑凝凝蒼白的臉上血痕已乾,臉色蒼白如紙,嬌弱的身體搖搖欲墜,仿佛一陣風吹來就能把她吹倒。

可她仍在咬牙堅持,死死的抓著浮光的手不肯放開。

在她的世界裡,心跳停止不能被判斷為死亡,隻要搶救及時,就還有活過來的可能。

她之前看過一個新聞,一群醫生把已經停止心跳半個小時的病人搶救過來的案例。

“他的心跳才停了幾分鐘,他還可以活過來的,他們都可以活下來。”她的聲線虛弱地顫抖,明明自己的身體已經快要支撐不住,卻還拚儘全力,不斷釋放身體裡的治愈能力。

再強大的王也經不起這樣急速的體力流失。

“王,不能再繼續了。”克利夫蘭起身上前,焦急地說道。

薑凝凝並不理會,緊閉著雙眸,努力調動身體裡的能量。這是她第二次使用治愈能力,就像個走進迷宮的小孩,明明感受到身體裡有一股巨大的能量,卻找不到釋放的出口。

“王!”克利夫蘭感受到薑凝凝越來越紊亂的心跳,知道再這樣下去,王的身體絕對經受不住。

“就算您之後怪罪我,將我處死,我也不能看著你這樣傷害自己。”克利夫蘭目光堅定,正準備出手將薑凝凝強行帶離這裡。

突然眼前爆發出耀眼的白光。

那道白光如同瞬間炸裂開來的銀河,潑灑入天際,洪大的光輝就連天上的白色太陽也難以爭輝。

克利夫蘭驚呆了,震驚的看著眼前這不可置信的一幕。

山崖下的蟲子們也停下廝殺的動作,怔怔的望著白光的方向。

逃跑的獸人們也被這罕見的一幕駐足,忘記了呼吸。

很快這道白光就像有了智慧一般,化成一道道流星,彙入厲沉和浮光的身體裡。

克利夫蘭瞪大了眼睛,看著厲沉胸膛上碗大的傷口,正在以一種不可理喻的方式愈合,浮光的體溫也漸漸回升,臉上的青紫慢慢褪去,恢複成他往日的白皙。

......起死回生?

王從死神的手裡,搶回了浮光和厲沉?

克利夫蘭呆愣住,震驚已經不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突然他發現流星般的光芒纏住了他的指尖,雖然比起彙入厲沉和浮光身體裡的光芒來說,它顯得有些微弱,卻讓人無法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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