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走上前,隻見愛紐曼竟然痛苦的倒在地上,雙手捂著喉嚨,一張英俊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像是被人狠狠掐過,脖子上留下深深的淚痕。
阿羽染沒有發現薑凝凝,穿著簡單的白衣斜倚在冰冷沁涼的牆壁上,微卷及肩的長發如海藻般慵懶,丹鳳眼裡流轉著笑意,整個人仿佛一朵濃豔的毒花正在肆意伸展著見血封喉的毒刺。
阿羽染並沒有發現薑凝凝,倒是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的愛紐曼看到了她,一瞬間就像看到了救星般,向她伸出了求救的手。
阿羽染此時也轉過身來,詫異的看著薑凝凝,失聲道:“王,您......您怎麼起這麼早?”
薑凝凝笑著問:“你第一次伺候我,怎麼知道我什麼時候起?”
阿羽染笑了笑,薄唇笑意蕩漾:“我問了扶縈,昨夜下了雨,您睡得好嗎?是不是雨聲太大驚擾了您的夢境?我可以讓技術部門處理。”
“不用那麼麻煩。”薑凝凝搖搖頭笑道。
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像個普通朋友般拉家常,把剛剛瀕死的愛紐曼就晾在一邊,愛紐曼眼神充斥著怒氣,一種被忽視輕看的怒意讓他整個人顯得出奇的憤怒,甚至比之前故意派他做苦力更讓他難道難受。
“喂——,蟲族女王,你當我是死的嗎?你把我當做路邊的小貓小狗嗎?你的仆人,哦不,你的暖床工具剛才掐著我的脖子,要掐死我,這就是你調教出來的人?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愛紐曼捂著脖子上的傷痕氣憤的站了起來,幾乎是指著薑凝凝的鼻子罵。
“愛紐曼,我警告過你吧,跟王說話要注意態度。”阿羽染丹鳳眼冷冷如刀,簡直要將他臉上的肉一層層都剮掉。
可當他轉頭看向薑凝凝時卻如春水溺桃花,瀲灩柔情:“王,我不是有心針對他的,隻是他嘗嘗背著您出言不敬,我都不知道身為蛇族居然有那麼多罵人的話,實在是忍不住才教育了他,請您恕罪。”
“咳、咳、阿羽染看不出來你還有兩幅麵孔啊,跟那個什麼光的死蟲子一模一樣,都是見人下菜碟,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看到她的眼神,就像餓了三天的狗突然看到肉一樣惡心。”
“我今天算是長見識了,蟲族女王你要殺我就直接殺,但是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給你一次可以拍虛假視頻的機會,免得你們拿去欺騙我的族人。”
愛紐曼一邊咳嗽一邊說,突然勾了勾唇,看著阿羽染威脅道:“但是如果你能好好懲罰一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蟲子,這件事倒是可以了結了。”
“真的?”薑凝凝問道。
阿羽染眸光一疼,但一句話都沒有說。
愛紐曼眼中掠過一道勢在必得的光芒,似乎是激動自己終於拿捏到了薑凝凝的軟肋,得意的說道:“我愛紐曼說話算話,隻要你懲罰阿羽染,我就原諒他剛才的無禮冒犯。”
“......好吧。”薑凝凝歎息道,看著低眉自責,豔殺四方的人間殺器眸色黯淡的樣子,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腦袋輕輕靠在他的胸膛上,妥協無奈的說道:“我一會兒就帶他回去,在床上好好懲罰他。”
阿羽染的眼睛一瞬間從黯淡變得明亮,丹鳳眼中迸發出難以言喻的亢奮。
“你你你——”愛紐曼的臉色大變,氣的都結巴了:“你彆亂說,什麼床上,什麼懲罰,虧你想得出來,你不要臉!”
薑凝凝無辜的撇著嘴:“可是阿羽染是我的男人誒,我懲罰自己的男人向來都是在床上懲罰的。”
“你胡說!”愛紐曼顫抖的手指指向她:“他們說你明明都沒有跟彆的男人睡過!你明明很乾淨,很聖潔的。”
“聖潔?”薑凝凝咬著唇笑了一聲:“我是蟲族之王,單是目前我的後宮就有浮光、扶縈、阿羽染、威爾、厲沉五個,據說你的父親蛇王的情婦和私生子女也不少,你敢用聖潔兩個字來形容你的父親嗎?你真是......和雲崢一樣讓人討厭。”
愛紐曼像個啞巴,再也說不出話來。
薑凝凝繼續道:“另外出於人道主義,我覺得可以告訴你你的族人的近況,他們跟著狼族再次進攻前哨基地了,你的兄弟也緊跟你的步伐與狼族聯合出兵,真是英勇啊!你覺得是之前就損失大批精銳的蛇族能撐得久,還是實力雄厚的狼族撐得久?”
愛紐曼臉色陡然慘白了一個度:“你曾經說過,不會對其他族群下手。”
薑凝凝笑容收斂:“前提是他們要懂事,打上門來的敵人,就應該一個一個解決掉,那些人不懂事我就讓他們懂事。”
“你就不怕我們報複?”愛紐曼咬牙切齒。
薑凝凝輕笑著,杏眸彎彎:“我誕生已經一年了,這個世界讓我覺得每一天都很幸福,就算有一天真的死在你們手上,我也賺了。”
他驚恐的發現,麵前這個笑意盈盈,看起來溫軟無害的女孩,實際冷酷到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