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凝凝眼睜睜的看見太空中一道如彗星般拖著長長的白色夢幻拖尾的東西,不知道是炮彈還是什麼,以一種扭曲的轉彎方式,在暴雨般的攻擊間瞬間咬住了一艘蟲族的戰艦,刹那間爆發出驚天駭地的刺目白光。
薑凝凝的身體一顫,指甲深深的扣進了肉裡,指縫鮮紅。
一旁的扶縈和浮光也是臉色凝重,被瑪斯彈擊中的瞬間,在爆炸的衝擊波將整艘戰艦幾乎都會被炸成粉末之前,高溫就會將蟲子瞬間汽化,讓他們連進入逃生艙逃生的機會都沒有。
就在浮光和扶縈都以為這艘戰艦裡的蟲子全都完了的時候,刺目的白光暗下,在紛亂的戰艦碎片中,居然有兩個逃生艙衝了出來,驅動著噴氣裝置朝著蟲族的戰艦駛去。
不隻是浮光和扶縈就連獸人戰艦裡的人估計都沒有反應過來,被瑪斯彈擊中應該是必死無疑才對,為什麼還能又蟲子活下來?
好在附近的蟲族戰艦反應迅速,打開艙門將兩個逃生艙以最快的速度吸了進去。等其他人反應過來時,蟲族戰艦已經載著那兩名幸存的蟲子揚長而去。
扶縈眉心緊皺了一下,看向薑凝凝:“您?”
薑凝凝看著他微微一笑,濃密纖長的卷睫如微風拂過的花瓣般輕顫,嬌美中帶著一絲疲憊:“怎麼樣?我的反應還算快吧?”
說完,她扶著一旁的長椅疲倦的坐下。
剛才電光火石間,薑凝凝感覺自己的身體裡蘊藏的能量突然間暴漲,像一顆豐茂參天的大樹,樹根深深的紮進了她的心上,汲取著她的心血滋養,樹葉枝乾瞬間化為無形的光束,被她操控著在瞬間穿破保護罩,穿透瑪斯彈拿道震撼的白光,在高溫衝擊的瞬間,以她無形的精神力在瞬間將戰艦中的兩名蟲子被高溫穿透的血肉之軀治愈。
浮光背後冷汗涔涔,用這種方式治愈戰場上的蟲子,就是在與時間賽跑,不僅損耗的能量巨大,更是在掏空自己的身體,曆史上幾乎沒有哪個王願意這樣做,因為代價實在太大,她們的身體也經不住這樣的折騰。
他三步並做兩步上前,握住薑凝凝的手,正要讓她不要在為了無名小卒耗費心神,突然間他的手腕被薑凝凝緊緊攥住,白皙的臉突然好似失了一層血色,單薄的脊背像是極為吃痛的彎下。
扶縈震驚的看著全息投影,無數的瑪斯彈如同撕咬著獵物不肯放的鬣狗,在靜謐到幾乎殘忍的太空裡無聲的炸開無數朵慘白的花團,然而在爆炸之中,無數逃生艙從戰火中衝出,以令人眼花繚亂的姿態回到主艦。
這一戰,蟲族擊毀了獸人7艘戰艦,代價是無人傷亡。
獸人戰艦群內的指揮官看到這一幕幾乎匪夷所思的叫了出來:“這不可能!就算蟲族女王有治愈能力,也不可能在瑪斯彈爆炸的瞬間救人,而且、而且她不是在主艦裡嗎?它的治愈範圍怎麼可能這麼大!”
雲想靜靜地站在角落裡,望著熒幕上絢爛爆裂的白花慢慢熄滅黯淡最後歸於寂無,喃喃道:“怎麼不可能呢,蟲族女王本就是不可理喻的存在。”
接下來該怎麼收場呢?雲想暗自期待。
獸人指揮官明顯變得有些急躁,這一詭異的一幕已經顛覆了獸人對蟲族女王的了解,然而還沒等他想出對策,從蟲族主艦內浩浩蕩蕩的使出幾十艘無論攻擊還是防禦都極為精良的大型戰艦,朝著獸人發起反擊。
雲想淡淡勾起了唇,清俊憂鬱的眼眸裡浮起一抹興味:‘原來剛才隻是試探他們的實力,正餐現在才開始嗎?’
主艦底層第19號收容廳內,無數剛剛從瑪斯彈死裡逃生的蟲子從逃生艙裡鑽了出來,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劫後餘生的震撼與狂喜,出了逃生艙的一瞬間他們便跪在冰涼的地板上,在實在算不上乾淨的地板上落下虔誠的一吻。
他們臉上那種無法形容的狂悍的興奮尚未消退,瀕死之際突然降臨的光束好像天空被撕裂,神明降臨身邊,讓他們知道,王一直就在他們的身邊,無論他們去往何處都被強大的她保護著,照亮歸來的路。
興奮崇敬仰慕讓他們四肢癱軟成爛泥,在心中千遍萬遍的念著他們至高無上的王,他們將世世代代成為她最忠實的擁躉。
主艦之外,戰火之光幾乎燃燒了半個宇宙,冰冷的機械絞著獸人血肉之軀,獸人戰艦群整齊的形態已經出現了裂縫,開始有了退步的預兆。
薑凝凝失色的唇緩緩綻開一抹笑容,投影中,清冷如高山雪仙的尤宮轉過頭來,清淡疏離的眼眸透過監控與她對視,仿佛早就知道她在看他,早就知道她想做什麼。
薑凝凝低頭輕笑,拉住浮光的手,嗓音虛弱而堅定:“讓厲沉不用回來了。”
浮光眸色不明。
薑凝凝看著尤宮剛才一直盯著看的屏幕,那顆她一直沒有注意到的淡藍色星球,赫胥黎星。
“讓他給我殺到狼族的老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