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那隻長得像比多獸的大甲蟲敗下陣來,從天空中摔了下來掉到了河裡。
重量體型堪比一頭大象的甲蟲,從十幾米的高空落下,跟菲律賓炸魚隊似的,摔得四仰八叉,瞬間濺起幾米高的水花,萼片小船兒被湧起的浪潮幾乎傾覆,幸好威爾穩住了搖搖欲翻的船身,但高漲的浪與水花頓時往小船兒裡湧。
“小心浪花!”威爾眼疾手快,一邊竭力穩住萼片船身,一邊將外套丟在薑凝凝的身上。
薑凝凝還沒反應過來,突然被一團黑黑的東西罩住了腦袋和上半身,緊接著水浪跟衝擊波似的劈頭蓋臉的朝著她砸了過來,但浪水都砸在了外套上麵,薑凝凝連頭發絲都是乾的。
她扯下蓋在自己身上那團黑色的東西才發現那是威爾的黑色製服大衣,沉甸又厚重,上麵還沾著威爾強烈的氣息,帶著渾厚的苦艾味道,淡淡的鋒利的苦澀,卻令人感到無比的安心。
薑凝凝抱著他的製服大衣,大衣外層已經被水浪濺濕了,沾了水本就厚實的衣裳更加沉重,沉甸甸的壓在薑凝凝的心上。
她轉頭抬眸看向威爾。
麵不改色乘著船的他,剛毅分明的臉一半在陽光下,一半隱藏在灰暗的陰影中,白色短發發梢還滴著水,水珠順著他利落挺括的側顏線條滑到他緊繃的下巴,又流向凸起滾動的喉結。
“那兩隻甲蟲為了爭奪配偶殺紅了眼,沒嚇到您吧?”威爾問道。
薑凝凝搖了搖頭,說道:“沒事的......隻是那隻甲蟲它會被淹死嗎?”
威爾盯著平靜的河麵道:“不會,甲蟲的外殼有避水性,短時間落水可以爬出來。”
薑凝凝看向河麵,此時狼狽的比多獸就已經爬上了河對岸,而勝利的大甲蟲已經跟挑選中他的雌蟲幸福快樂的飛走了。
薑凝凝抱著他的製服大衣,思量了一下,說道:“你的衣服都被打濕了,穿上大衣把,雖然外層有些濕潤,但裡麵還是乾燥的。”
威爾低下頭,被水浪打濕的黑色襯衣製服濕濕的貼在他身上,透露出緊實流暢的肌肉,西裝褲沾了水,反射著誘人的水光,貼合的褲身線條讓他爆發的腿部肌肉和渾圓挺翹的臀部完全暴露無遺,就連......不錯,很有資本。
薑凝凝默默抓緊了製服大衣。
“不用,您穿上這件大衣吧,它的保溫性很強。”威爾說道。
“嗯?”
威爾目光堅定的看向遠方:“要下太陽雨了。”
太陽雨,薑凝凝抬起頭,看著豔豔盛陽,忽然一點濕潤落在了她的眼角,緊接著連綿的絲雨如針線般落下。
他是怎麼能預料地這麼準確的?蟲子對天氣的變化都十分敏銳,難道他也是靠蟲族的基因天賦嗎?
河的對岸越來越多的小東西露了頭,是跟哈士奇一樣大的切葉蟻,密密麻麻成群結隊,在太陽雨下有規律有秩序的搬運著葉子。
叢林隱蔽的小角落裡,一隻軟軟糯糯晶瑩剔透跟冰海精靈一樣的小蟲子趴在一朵小蘑菇下躲雨,發現薑凝凝在看它,哼唧著肥嘟嘟的身體,一頭紮進了叢林裡,跟鴕鳥似的用會發光的屁股對著她。
“快將衣服穿上,淋濕了小心生病。”威爾冷硬的嗓音裡夾雜著關心。
薑凝凝聽話地穿上他的大衣,濃鬱的苦艾味道如山般傾覆過來,壓在她的身上,將她牢牢的禁錮著,令她的氣息都不自然的急促了幾分。
太陽雨細細斜斜的落下,明媚的陽光都染上了些氤氳,濛濛地籠罩在這片花海中的小叢林裡。
“可是你怎麼辦?”她抬起頭,一兩滴晶瑩雨珠落在她濃密卷翹的睫毛上,更襯她肌膚剔透。
“我沒關係。”威爾聲音很平靜,蟲族身體素質很好,這些細雨對他來說構不成一絲一毫的危險,但對嬌弱的王就不同了。
“那可不行。”薑凝凝脫下外衣。
在威爾詫異的目光中狠狠踮起腳,將大衣舉得高高的,將他們兩個罩在一起,身子緊緊挨著,在斜風細雨的小船中相依相偎,氣息深深交纏。
“這樣你也淋不到雨啦。”薑凝凝揚起小臉笑道。
威爾冷硬深邃的眸子情緒暗湧,屬於她的清甜氣息湧入他的四肢百骸,形成難以抑製的衝動,似沸騰的火焰燎遍了他的全身,熱烈的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