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四見她堅持也就沒有再說什麼,第二日,溫柔果然找老陳氏把這話說了,她可不會直接說教導趙九福,真這麼直接的話老陳氏肯定不能答應,估計誰也不會覺得一個女人能教好學生,所以隻說自己認得字,每天能花一些時間檢查趙九福的功課。
老陳氏一聽果然沒有反對,雖說她是十分信任兒子,但家裡頭有人能問一問幫個忙也不錯,反正晚上吃完飯,大家夥兒閒著也是閒著。
溫柔原本還擔心趙九福不樂意,畢竟許多讀書人看不起女子,更彆提個女子來教導自己了,卻不料趙九福也是一口答應下來,竟是十分期待的樣子。
趙九福自然是期待的,要知道多一個四嫂教導,他每日就能多得五個積分,就算是彆看積分,溫柔對四書五經都十分熟悉,更難得的是解義與胡秀才截然不同,能讓他從另一種角度來看待經意,偶爾甚至有一種醍醐灌頂感覺。
溫柔的教導方式與胡秀才截然不同,胡秀才講究一個刻苦,他秉持是讀書萬遍其義自見,但溫柔卻喜歡掰碎了給他慢慢講,偶爾還會讓他發表自己的意見。
對於科舉來說,很難說哪一種教導方式是好的,但對於從現代到古代的趙九福而言,溫柔的方式顯然更加合適,畢竟他的思維都是成年人的,死記硬背不如靈活變通。
兩個老師分彆教導,趙九福這一年的進步果然飛快,甚至超過了胡秀才的預期,偶爾還怕這孩子基礎不夠紮實,故意緩一緩進度。
趙九福卻像是進了糧倉的老鼠,他就像是一塊海綿一般,飛快的吸收著胡秀才和溫柔的教導,漸漸的,同窗已經跟不上他的進度了,胡秀才想了想還是給他換了一個班。
一連三年,等趙九福八歲的時候,已經坐在胡秀才手底下年齡最大的那個班級裡頭了,這裡麵的學生大部分還是打算走科舉這條路的,那些隻打算認字的,到初級班畢業就不會再繼續了,所以相比較而言,這裡頭的同窗們才是真正的讀書人。
趙九福是班裡頭年紀最小的一個,原本他進來之前,裡頭年紀最小的也得十二歲了,年齡最大的卻已經十九歲,若不是年滿二十之後,胡秀才就會讓他們離開私塾,恐怕這裡頭還有年齡更大的也說不定。
胡秀才教書這麼多年以來,私塾裡頭真正走出來的秀才也寥寥無幾,舉人更是一個沒有,可見讀書的困難之處。
趙九福以八歲稚齡進來,那些人自然是不服氣的,明裡暗裡的為難,卻發現這孩子年紀雖然小,做事情卻老道的很,絲毫不讓人抓住把柄,課堂上更是從未有回答不上來的事情。
趙九福自然知道身邊同窗們的不服氣,但大大小小的為難,在他看來也不過是小孩兒的玩笑罷了,隻要不影響到他讀書就行了。
這一日趙九福回到家中,想到上課時候胡秀才的話,眉頭忍不住擰到了一起,連吃飯的時候都有些不用心,一直到吃完飯回到房中還愁眉不解。
趙家人早就發現了這一點,等收拾完碗筷,老陳氏就對四兒媳婦說道:“阿柔,你去問問阿福,是不是白日私塾裡頭有什麼事情,怎麼一直皺著眉頭呢。”
溫柔應了一聲出去了,鄧氏心中冷哼一聲,靠著小陳氏說道:“怎麼又讓老四家的出去,她整日就乾點家務還累著不成。”
小陳氏越發不喜歡搭理這個妯娌,隻是說道:“那四弟妹能認字,你難道也認字啊,你要是認識的話你出去跟娘說。”
鄧氏被嗆了一句話不樂意了,但瞧了一眼外頭的老陳氏又不敢大小聲,隻是悶悶不樂的說道:“就你們稀罕,這都進門三年了,連個蛋都沒給老四下,娘居然也不急!”
聽見這話,小陳氏倒是也有些發愁,當然不是跟鄧氏同一個心思,而是想到昨晚上當家的話,娘有心把他們家順榮過繼給四弟和四弟妹。
作為親娘,小陳氏自然是舍不得的,但當家的說的也沒錯,二弟自家都沒兒子,三弟就一根獨苗苗,就他們家有三個兒子,要過繼的話不從裡頭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