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更重要的是趙九福要找路子是把係統裡頭的金元寶合理化,而不是真的要賺錢,抄書的價格就這麼一板一眼的放著,他要做手腳太不容易了。
左思右想的,趙九福也沒找到好辦法,隻能一邊翻書一邊跟店小二嘮嗑,指望從他嘴巴裡頭挖出一些有用的線索來。
大約是店裡頭沒人,那小二哥也願意跟他嘮嗑幾句打發時間,見他有些愁悶的樣子就問了:“趙書生,你可是有什麼煩心的事情?”
趙九福也不覺得丟麵子,笑著說道:“確實是,如今府試結束了,後頭的院試也不急,我就想著要不要做點事情補貼一下家用,也讓家裡頭父母不用那麼辛苦。”
“隻是小二哥你也知道的,我不是新亭府人,也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裡,抄書顯然不太合適,其他的法子卻想不出來。”趙九福微微歎了口氣,戴河鎮抄書的價格可更加低。
那店小二一聽也是沒辦法,他更加不會想到鼓勵一個十歲的孩子,即使這個孩子是來參加府試的,卻出書著作,那可是大人物要做的事情。
驀地,店小二想到一件事情,低聲問道:“趙書生,你可會畫人?”
趙九福眉毛微微一動,畫畫他倒是有點會,上輩子他讀書也沒啥娛樂,很多出門的娛樂太花錢,為了省錢就在家折騰,其中素描之類的也學過一些,隻是不太精。
這輩子他忙著讀書,自然也沒有係統的學過畫畫,不過書法和畫畫有共同之處,偶爾胡秀才心情好的時候,也願意教一教這些學生們,所以他也算入門的。
當然,他的畫距離好還有一段距離,最多就是給家裡人畫一個花樣子,是上不了讀書人的大雅之堂的,就是胡秀才的畫作都比他好許多。
趙九福原本應該是一口回絕的,但看著小二哥的臉色有些不對,他並未開口直接回絕,隻是說道:“小二哥,你也知道我年紀小,畫畫的才能必定一般,隻是不知……”
店小二聞弦歌而知雅意,笑嗬嗬的說道:“你且聽我說清楚,在看要不要一試。”
店小二壓低了自己的聲音,笑著說道:“之前店裡頭來了一位姓黃的商人,也並不是什麼大商人,在城中並無多少根基,聽人說是走了運道大賺了一筆,才剛從鄉下買了房進城的,說到底是個暴發戶,大家夥兒都有些看不起。”
“但這個暴發戶卻是個實打實的孝子,他老娘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大好,就想著能留下一副畫像給子孫後代上供,這黃姓商人自然出來打聽好的畫匠,願意花大把的銀子請人。”店小二說著眼中帶上了幾分不屑,繼續說道,“可你也該知道的,出了名的畫匠哪裡是普通商人能請回家的,就是咱們新亭府的大商人去求還不一定能進門。”
這年頭能學習畫畫的,通常也不是什麼普通老百姓,有些是世代流傳的畫匠,這部分人要麼是宮廷匠人,要麼是出生富貴,自然不會給一個小商人麵子,即使有錢也不行的。
“他請不到好的畫匠,就想著請一些名聲的讀書人回去,銀子給的多,一開始倒是也有人願意,隻是人去是去了,畫也畫了,那老太太愣是不滿意,說畫的不像她。”
古代人的畫風講究一個神似,至於形似不似就沒人管了,可想而知鄉下人出生的老太太自然是看不懂那種高深的意境的,怎麼都覺得那些人畫的不合心意。
店小二繼續說道:“這幾次三番的,黃家老太太一直不滿意,黃家的名聲也就臭了,但凡是有些骨氣的讀書人都不樂意上門去畫,覺得丟了麵子。”
店小二意識到這話有些不對,連忙看了一眼趙九福,見他不在意才繼續說道:“要我說,麵子值幾個錢,那黃商人發了話,但凡是畫的他們家老太太滿意了,一次就給十兩銀子,若是不滿意的,也能拿到一兩銀子的潤筆費,大方可算是真大方。”
趙九福一聽,倒是也有幾分意動,他的素描水平一般,但要把一個老太太畫的有幾分形似還是有幾分把握的,這反倒是比讓他畫出吳帶當風的水墨畫來的容易。
他看了一眼店小二,知道他這麼賣力的推薦八成是收了人家的銀子的,想了想就說道:“既然如此的話我可以試試,隻是需要回家準備準備。”
那店小二果然是收了銀子的,黃姓商人也知道讀書人的牛脾氣,如今鬨了幾回自己再去請也請不來人,就給了銀錢讓這位店小二幫忙招攬,若是找到了人自然少不得他好處。
店小二拿了銀子卻不那麼用心辦事,畢竟真有本事的人他也搭不上話,如今就想著拿趙九福交差,至於不滿意怎麼辦,反正他銀子是拿了,絕對不可能吐出來的。
趙九福與店小二約定了時間,回到家中就開始折騰炭筆,炭筆倒是好弄,但他現在手生的很,畫了好幾次都不儘如人意。
灌了一瓶子的白玉童練習了一天,好歹是找到了一些感覺,趙九福微微歎了口氣,隻希望那位老太太的要求不要太高,否則的話他也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