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考(四)(1 / 2)

過了金陵碼頭, 孫家商隊在碼頭停留的時間越來越短, 一來大概是沒有什麼貨物要再加運, 二來是孫家的人脈都在南方那塊, 出了地方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自然不願意在陌生的地方多停留,以免出了什麼岔子。

這般一來卻苦了趙九福三人, 想要再下去吃逛是不可能了,偶爾停留時間長一些, 他們能在附近的地方喝個茶就不錯了, 進城都是難事兒。

不過趙九福倒是很理解孫家的做派,對此毫無怨言, 能下船的時候就趕緊下去走走,不能下船的時候就自己讀書, 讀的累了就出來逛逛。

對此孫管家又鬆了口氣,他雖然知道趙九福的性子不錯, 不然自家兩位少爺也不會那般喜歡,但讀書人總是有脾氣的,坐船的日子實在是無聊, 可不是每個人都耐得住性子的。

不說旁人,就他們一路走來遇到不少同樣是上進趕考的學子, 能夠一心一意讀書的少, 不少人竟是被秦淮兩岸的風光迷亂了眼,竟還有人將妓子贖身帶上船的。

孫管家不知道那些舉人的學識怎麼樣,但以他看人的眼光也不看好那些人, 讀書還沒有讀出一個名堂來就那般荒謬,將來真要是當了官也是貪官。

相比起來,平時說話和聲和氣,做事情也十分講道理的趙舉人就格外高大,即使因為抽高身體還是瘦削,可人卻比那些靠譜多了。

為此,孫管家格外的喜歡找趙九福說話,每每趙九福從船艙裡頭出來溜達都能遇到這位,兩人的交情一日千裡,甚至偶爾遇到難辦的事情孫管家也樂意找他討一個主意。

所以這一日孫管家找上門來的時候,趙九福也沒有覺得意外,“孫管家,瞧您臉上帶著幾分急色,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孫管家先是行了禮,這才徐徐道來:“這事兒說要緊還真的要緊,還不是嚴家那船的事情,前兩日的聞著那邊有藥味還以為是有人病了,今日一問才知道原來是那位嚴家小姐暈船,什麼東西都吃不下,每日裡都靠著藥湯吊著。”

“你說這人吃不下東西怎麼能行,既然嚴家有所托付,我知道了也不能當做不知道,萬一到時候這小姐身嬌體弱的出了什麼事情可怎麼得了。”

孫管家已經有些後悔自己答應了嚴家了,畢竟這年頭大戶人家的小姐都是嬌養著長大,平日一個傷風感冒都會要了人命,更彆提現在出門在外缺醫少藥不說,還日日都得趕路。

若不是擔心嚴家小姐出事,孫管家是萬萬不可能求到趙九福這邊來的,他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不是聽說趙舉人家中的蜜餞特彆好,生津開胃效果十分顯著,我便想著能不能請趙舉人勻出一些來賣給孫家。”

這些年下來,老趙家的蜜餞也算是打出名聲來了,係統出品必屬良品,又有金坷垃和白玉靈泉的加成在,這些蜜餞的口味比尋常的好一些不說,效果也不錯。

在出門之前趙九福三人都沒有長期坐船的經驗,老陳氏就準備了好幾個瓦罐的蜜餞讓他帶著,以防萬一有人暈船沒的吃。

隻是後頭趙九福三人都適應良好,三個瓦罐的蜜餞都還存著,少掉的一小部分還是送了船上的人,趙九福當下說道:“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孫管家儘管拿去就是,青竹。”

青竹已經機靈的拿了一罐子出來,趙九福看了看又開口說道:“這一罐還未開封過,孫管家你儘管送去吧,若是吃了有用的話我這邊還有。”

孫管家連忙要付錢,但趙九福卻推拒道:“孫管家,這原本就是不值錢的東西,你若還是執意要給銀子話可讓我羞愧了,這一路吃喝我也沒給銀子。”

孫管家果然沒有強求,隻是笑著說道:“是我想岔了,待會兒讓人置辦一桌好菜,咱們一塊兒好好吃一頓。”

等孫管家走遠了,趙老四才奇怪的說道:“這嚴家小姐自然暈船,怎麼還偏偏選水路回去,其實走陸路也不是不行,就是有些耽誤時間。”

青竹隨口說道:“會不會是趕著回家過年,這時候出發的話說不定還能趕得及,走陸路可肯定趕不及回家過年了。”

趙老四覺得這話也對,不過還是說道:“也不知道早點出門,這不是折騰自己嗎。”

趙九福倒是說道:“你怎麼知道人家不暈車,再說了陸路到底是沒有水路安全,這時節走陸路更加麻煩,若是半路上天氣不好的話一耽擱就是許久。”

雖說大周朝的治安還算不錯,但那是在大地方,走水路還好一些,內河朝廷管控的厲害,從來也沒聽說過有什麼水匪,但陸路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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