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 會這麼直截了當問出口的人隻有鄧氏,鄧氏正用一雙三角眼盯著那大包小包的位置看,一副恨不得撲過去打開來看的樣子。
趙老三都嫌棄自家婆娘丟人,皺了皺眉好歹沒在大好的氣氛下罵人, 隻是把人一把扯到了身後, 鄧氏撇了撇嘴不敢再說, 顯然也是有些怕趙老三的。
趙老四見有人問起,索性就去把那些包袱一一打開,笑著說道:“也不全是,一些是我的行禮,一些是阿福托我一塊兒帶回來的。”
趙老四將自己的一個小包袱拉開, 才把剩下的堆到中間的桌上,笑著說道:“這些是阿福孝敬爹娘的,這些是給大哥家的, 這些是給二哥家的, 這些是給三哥家的, 這些是給我家的。趁著大家夥兒都在, 今天就帶回去吧。”
趙九福準備的東西不少,不說多貴重,但儘量是每個人都照顧到了, 大部分都是京城那邊時興的東西, 至少看起來十分新鮮。
老趙頭咳嗽了一聲, 皺眉說道:“怎麼還給家裡頭帶這麼多東西, 阿福好不容易考中了狀元, 在京城那邊當官的開銷也大,他還小不懂事兒,你這個哥哥也不勸著一些。”
原本鄧氏都要伸手去拿了,聽見公公的話強行忍住了,隻是心中十分不讚同,暗道趙九福現在都是當官的,從來也沒聽過當官的大老爺還缺錢啊。
隻是家裡頭其他人都覺得如此,趙老大也說道:“可不是嗎,他當官之後跟同僚總得有人情往來吧,到時候會不會手頭緊。”
趙老二更知道一些官場人情往來的事情,也說道:“要不然咱們湊一湊,托人給他送一些銀錢過去,好歹不能讓阿福在外頭寒磣了。”
甚至趙老三也覺得如此,同樣說道:“去年年底賣了蜜餞,咱家還有一些餘錢在。”
趙老四無奈說道:“這些道理我自然知道,那時候也是勸過阿福的,隻是他說了,在京城那邊的人情往來他心中有數,也不能因為這個就忘記了家裡頭的人。”
老陳氏摸著趙九福特意給她帶的一匹棕紅色布匹,含著眼淚說道:“阿福從小就是個孝順的,如今考中了狀元也是如此。”
“這孩子從小就是有主意的人,既然他給大夥兒帶了東西,那你們就開開心心的收下,彆辜負了他的一片心意,隻是阿福給你們帶東西是情分,你們也得知道本分。”老陳氏又叮囑了一句,尤其是在丁氏和鄧氏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在老陳氏看來,自己現在的四個媳婦裡頭,小陳氏和溫柔都不是惹事兒的人,但剩下的丁氏小心思太多,心裡頭估計是沒把阿福當親弟弟,鄧氏就是腦子有些拎不清,之前被人忽悠了上門來說親,不管教訓了幾次也沒用。
“這個是自然,都是分了家的兄弟了,誰也不能要彆人一直照顧著。”趙老二笑著說道,在幾個兄弟裡麵,他其實才是心思最多,卻也看的最明白的一個。
老趙頭掃了一眼在場的兒子,這才笑著說道:“你們心裡頭有數就好。”
於是幾個人都把東西分了,不說彆人,小輩們卻都很開心,村裡頭當人父母的,很少能想到孩子們喜歡什麼,但趙九福不同,他好歹自己還是個孩子。
等人陸陸續續走了,老趙頭見趙老四沒直接離開,就知道他肯定還有事要說,便關上了門才問道:“是不是阿福還有什麼話托你帶回來。”
趙老四點了點頭,這才從衣服內兜裡頭掏出一個袋子來,這袋子包裹的裡三層外三層的,等趙老四一層層打開才發現是四個白玉瓶子。
“隻是什麼東西?”老趙頭忍不住問道,看得出來這白玉瓶子的玉十分不錯,但要是玉鐲玉佩他還能理解,這麼小的玉瓶子難道是用來當擺設的嗎?
趙老四卻有些神秘兮兮的說道:“爹,娘,這是阿福托我帶回來的,是他專程去顧家那邊求了人,從太醫院那邊買到的藥水。”
“太醫院!”顯然在兩位老人的眼中太醫院那是不得了的地方,要知道太醫可是專門給達官貴人,甚至是皇帝看病的大夫,可不是他們這邊的大夫可以比的。
趙九福十分了解自己的父母,所以才會在藥液稀釋成功之後,分化到不同的白玉童裡頭讓趙老四帶回來,找的借口就是從太醫院好不容易求到的好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