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皇帝就開口說道:“簫愛卿,你親自擬旨,昭和公主秀外慧中,賢良淑德,特賜金翟鳥一隻,嵌碎小正珠九顆,隨金鑲青桃花重掛一件,帽前金佛一尊。”
蕭甯並不多問,很快就將聖旨擬好了,皇帝略看了一眼,就過去想要壓上玉璽,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改了主意,反倒是用了自己的私印。
蓋完之後,皇帝又說道:“冷大伴,你親自將聖旨送到謝家,當著謝家眾人的麵宣旨,要如何做你心中自然有數。”
冷公公迅速的結果聖旨帶著人離開了,這時候蕭甯大約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趙九福對公主們的事情一頭霧水,隻知道昭和公主是皇帝登基之前就生下的公主,也是所有子嗣之中年紀最大的,如今應該已經有二十五六歲了。
這不是逢年過節的,皇帝忽然下聖旨,還是得當著謝家人的麵頒發的聖旨來給自己的長女,其中必然是有一些緣故在的,八成還是對謝家有所不滿。
等冷公公一走,乾清宮裡頭就更加安靜了,皇帝又躺了一會兒,忽然一拍躺椅,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那些該死的雜種,竟然敢在朕眼皮子地下陽奉陰違!”
趙九福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隻當沒聽見皇帝忽然罵了臟話,蕭甯也是如此,全當自己是個聾子啞巴,顯然沒有任何說話的意思。
皇帝發泄了兩句,似乎這才注意到蕭甯還是帶著一個人進宮的,抬頭一看倒是問道:“簫愛卿,沒想到你帶著狀元郎一塊兒入宮了。”
蕭甯這時候才開口說道:“微臣想著,若是陛下心中煩悶的話,與狀元郎玩一玩角力,也能紓解幾分,這才把他一塊兒帶進了宮中。”
皇帝挑了挑眉,忽然哈哈笑了兩聲,指著蕭甯的額頭說道:“都說你為人端肅,我看你卻是個滑頭,這好好的文狀元都要讓你嚇壞了。”
蕭甯卻似乎聽不懂皇帝話,反倒是說道:“陛下之前還說要教導趙九福角力,微臣想著陛下金口玉言,這才把人帶進來了,如今陛下反倒是怪起微臣來。”
趙九福心中覺得奇怪,這位看起來性格十分冷硬的簫大人,似乎跟皇帝的關係十分密切,甚至相處的時候還有幾分隨意。
很久之後趙九福才知道,蕭甯雖然隻是侍讀學士,但是當年卻是做過皇帝的伴讀的,兩人是從小到大的交情,這才顯得他與皇帝分外親近些。
皇帝似乎也想起來那碼事來,似笑非笑的看著趙九福說道:“趙愛卿可要與朕玩玩?”
趙九福還能怎麼說,當然是立刻回答:“若能得陛下指點,那是微臣的福分。”
皇帝見他毫不推拒,心中倒是也高興,當下讓人帶著趙九福下去換一身衣服,他自己也換了一身,兩人很快就到了已經轉成準備好的角力場中。
之前皇帝隨口一說,趙九福並不覺得他會轉成教導自己,但卻想著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所以這段時間是研究過一分角力的,也曾與人討教過幾招。
這會兒一對戰,皇帝立刻知道趙九福有所進步,心中那幾份隨意也變得認真起來,倒是對趙九福這個新科狀元又有了幾分看重。
兩人你來我往的,倒是玩了個酣暢淋漓,之後趙九福自然還是旗差一招輸了角力。
皇帝玩了個痛快,方才那幾份煩躁似乎也紓解了,他哈哈大笑一聲,甚至還伸手將趙九福拽了起來,拍著他的肩頭說道:“好小子,幾個月不見學會了不少,朕若不是有殺手鐧隻怕還要輸了,這角力還是跟你玩有趣,宮中那些人都恨不得立刻輸給朕,沒意思。”
趙九福也露出笑容來,口中謙虛說道:“微臣還差得遠,陛下角力確實厲害,恐怕不學個十年八年,微臣都無一戰之力。”
皇帝又是哈哈一笑,隨便擦了一把又留下兩人喝了一杯茶,這才揮手把他們打發了。
等離開了宮門,蕭甯忽然看了一眼趙九福,露出一絲笑意來:“你很不錯。”
說完這句沒頭沒尾的話,蕭甯就徑直離開了,趙九福一頭霧水,但大約也知道這位簫大人似乎挺看好自己,他微微鬆了口氣,暗暗覺得今日這般至少也是好事兒。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