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氏卻振振有詞的說道:“鹹菜怎麼了,阿福就喜歡吃我自己做的鹹菜,說比外頭的都有味兒,下飯,一年不見,兒子說不定都瘦了。”
老趙頭老陳氏趙老四一輛車,趙老大夫妻和趙順昌是另外一輛車,青竹就坐在前一輛車的車架子上,聽見這話就笑著說道:“還是老太太考慮的周到,老爺可想那一口了。”
老陳氏一聽果然高興,又說道:“青竹,你這麼快就改口了?”
青竹解釋了一句:“少爺都當官了,馬上就得娶少奶奶了,可不就得改口。”
老陳氏一聽更加高興,笑著說道:“對對對,很快阿福就有新娘子了,將來生了孩子才是少爺,他可不就是得當老爺了。”
雖說已經近在咫尺,老趙頭還是忍不住問道:“青竹,你可知道阿福未來的……”
話音未落,老陳氏擰了一把他的胳膊,說道:“等見了阿福再問,這話你讓青竹怎麼說?”
青竹嘿嘿一笑,說道:“老太爺,老太太,四爺,你們靠著歇一會兒,一眨眼的功夫京城就到了,老爺今天不是休沐,不過等咱們到他恐怕也快到家了。”
話雖如此,但此時此刻的老夫妻倆哪裡睡得著,趙老四也知道爹娘的心思,索性打開窗子讓他們看外頭的風景,免得他們總是念叨趙九福。
這麼一看,老趙頭倒是忍不住說道:“都說京城好,我看也是,你看附近的村子都是磚瓦房呢,都能比得上縣城了。”
老陳氏看了也說是,又說道:“不能比,咱們那種小地方,這可是天子腳下,都說路上馬車撞到十個人,九個人都是當官的,說不準這邊種地的都是官老爺呢。”
趙老四無奈了,解釋道:“娘,種地的不會是官老爺,但這些人種的田地倒是有可能是那些大戶人家的。”
老趙頭忽然問了一句:“這邊的地是不是賣的很貴,你說咱們家的銀子攢起來,夠不夠在這裡買個十畝地做家產。”
老趙頭是老一輩的心思,總覺得趙九福既然要成家立業了,那麼家裡頭總得有些恒產才行,自家兒子當了官不用種地,那租給人家種也可以啊。
趙老四是不知道這邊的地價的,但想來也知道肯定比他們戴河鎮貴過了,要知道新亭府那邊地價就昂貴的很,更彆提這邊了。
他們家的銀錢砸下去怕是連水漂都打不起來,趙老四想了想便說道:“爹,阿福將來說不準在哪兒當官,他們若是外放都是沒個準的事情。”
老趙頭也想起這事兒了,就略過這話不提,隻是心裡頭還是有些惦記,畢竟在他看來土地是最好的恒產,比買鋪子房子什麼的好多了。
這時候馬車慢慢進入京城,趙家人顯然從未見過這般巍峨的城牆,一個個都顯露出震驚的臉色來,趙順昌年紀小壓不住性子,更是恨不得將腦袋昂起來不放下。
雖說他們坐的是馬車,但趙家人衣著打扮淳樸,又是一副沒有見過世麵的樣子,旁邊有人暗笑他們是土包子京城,故意大聲說道:“哎,咱們京城啥都好,就是一個不好,哪兒來的鄉下人都喜歡往這兒鑽。”
趙家人聽了臉色不免有些難看,倒是青竹不怕事,冷笑一聲說道:“老太爺,老太太,你們且放寬心,我與城門口的守衛熟悉,待會兒走個過場就行了,過幾日大人休沐,到時候再帶著二老在京城逛逛,想吃什麼想買什麼儘管說就是。”
趙老四挑了挑眉,暗道一年不見這青竹倒是長進了不少,他忍不住笑著說道:“可不是嗎,爹,娘,阿福孝順這呢,他如今是在衙門出不來,不然肯定會親自來接你們。”
這話點出了趙九福的身份,那幾個原本欺負他們鄉下人的不說話了,他們敢嘲笑外地來的人,但那裡敢嘲笑在朝為官的親眷,一個個恨不得將自己藏起來。
老陳氏看了他們的臉色也覺得痛快,很快進了城,趙家人卻顧不得方才的那點小氣憤了,京城的繁華遠超過新亭府,更彆提小小的戴河鎮了。
不管是老趙頭還是老陳氏,甚至是自覺見過世麵的趙順昌都看的目不轉睛,心中忍不住感慨起京城的繁華來。
馬車走了一會兒,周圍反倒是變得僻靜起來,趙家人卻知道這邊住著的人怕是不得了,沒看見兩旁的房子都變得好許多。
老陳氏忍不住探出頭去看周圍的人家,忽然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老人心中一喜,大聲喊道:“阿福,娘的阿福哎!”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