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放(1 / 2)

是效忠還是投誠, 就連趙九福心中也拿不準,事實上在他看來大皇子確實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上位者, 他是從小接受帝王之道長大的人,身上卻並無那種居高臨下藐視眾生的感覺。

正因為如此, 來自現代思想較為開放的趙九福, 與他一起才說得上話, 不過趙九福的心中依舊存在著人人平等的概念, 但大皇子更多的還是一種愛民如子式的體貼。

回到家中,趙九福卻有些感慨起來, 他自然知道在工部做出一些成績之後, 會擋著某些人的路,就如當初他得到皇帝的青眼, 那位戶部尚書李鬆仁就對他敲敲打打。

而現在更沒想到的是, 皇帝不過是生了一場重病, 那兩位還未成年的皇子就坐不住了,也不想想看他們年紀尚幼, 就算是母妃娘家有些勢力, 又哪裡動得了大皇子呢。

隻看此事便知道了, 大皇子輕而易舉的破解了他們設下的局,甚至最後還借力打力,讓皇帝將禮部徹底的梳洗了一遍,恐怕此時此刻,那兩位皇子好不容易塞進去的人脈,已經被那位曹懷明揪出來人頭落地了。

皇帝確實是沒有動兩位皇子的母族, 但此事一出宮中的金貴妃和德妃同時被皇後訓斥,得了一個張狂和管教不嚴的罪名,雖說沒有直接牽扯到兩位皇子,但可想而知皇帝對他們的感官一定是跌落到了穀地,若不是大皇子體弱,恐怕皇帝絕不會這般隱忍。

趙九福原本是看不明白的,但在大皇子的點撥之下卻看得更加透徹,大皇子提議讓他外放,其中確實是一番好心。

正如此次皇帝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做法,隻要大皇子的身體沒有完全康複,沒有誕下子嗣,皇帝也隻能容忍自己這兩位健康的皇子在那邊蹦躂。

他們固然傷不到大皇子,卻不一定會放過他,恐怕此時此刻在那些人眼中,趙九福已經是大皇子一黨派的人,並且還源源不斷的為大皇子添磚加瓦。

趙九福微微歎了口氣,他曾經想過不參與那些人的事情,卻不知道身在朝中身不由己,有時候並不是你不想參與,就真的能夠不參與進來的。

就像當初大皇子給了他一個極好的機會,他固然可以拒絕,可以繼續當自己的純臣,但且不說官職功勞的問題,此舉其實也得罪了大皇子,也討好不了其他幾人。

想的多了,趙九福反倒是想開了一些,既然已經身在其中,那也隻能隨波逐流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一方,至少現在看來,大皇子確實是一個值得敬重之人。

下定了決心,趙九福倒是忍不住翻看起係統來,大皇子的病是從娘胎裡頭帶來的,他曾經聽人說過,其實大皇子的身體調理的十分不錯,但夜晚卻很難入眠,一點點細微的聲音也會把他吵醒,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保持良好的心性的。

要知道睡不著這個毛病不但要人命,還會逼得人發瘋,在趙九福的係統之中有不少的藥丸可用,不說藥到病除,但緩解是絕對沒問題的。

可是很快趙九福就打消了獻藥的打算,畢竟他的履曆清清白白,這時候忽然拿出靈丹妙藥來太突兀了,根本無法解釋來源。

且不提大皇子願不願意吃來路不明的藥丸,就算是他願意吃,吃了之後真的治好了病的話,會不會懷疑到他。

係統是趙九福最大的秘密,即使是枕邊人也無從得知,他自然不會冒險讓大皇子知道,大皇子固然好,但他畢竟是皇家人,而皇家人的殘酷趙九福從曆史書上沒少看見。

隻是丹藥不能送,不代表他不能做任何事情,趙九福琢磨著心思,抬頭正巧看見嚴玉華端著點心進來,一看卻是一碗銀耳湯。

趙九福其實不太愛吃這種甜膩膩的甜湯,不過既然是妻子親自送過來的他還是喝了,嚴玉華也知道他的口味,裡頭糖放得極少,喝起來倒是不至於甜膩。

喝完了銀耳湯,趙九福拉著嚴玉華說道:“玉華,我可能要外放了。”

嚴玉華微微吃驚,趙九福在工部做的風生水起,去年好幾次受到皇帝的獎賞,這會兒怎麼忽然說起要被外放的事情,要知道大部分的京官都是不喜歡外放的,畢竟離皇帝太遠了,以後升官就難了一些,除非是封疆大吏。

“夫君,可是出了什麼事情?”嚴玉華試探著問道,畢竟之前顧家的事情發生的突然,彆人看不透裡頭的事情,但嚴玉華卻知道此事事發之前,趙九福在家中著急上火的樣子,想必顧家老尚書忽然告老還鄉並不是無緣無故的。

趙九福拍了拍她的手,搖頭說道:“倒不一定是壞事,隻是如今我留在京城反倒是不好。”

提起這事,趙九福又有幾分愧疚,看著妻子說道:“這一去不知道會被外放到哪裡,外放的官員不能擅自離開當地,到時候你怕是無法去嚴家看望長輩了。”

嚴玉華聽見這話倒是笑了,說道:“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如今既然是趙家人,自然得先顧著趙家,祖母和爹娘那邊都能理解體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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