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問我要錢(2 / 2)

這般一來,原本還能打平的賬目數據,現在就打不平了,說不定到時候還會產生負債,當然,這一年從皇帝崩喪,新帝登基到太後皇後的冊封典禮,都沒少花錢。

趙九福不知道內庫的情況怎麼樣,但現在國庫的情況確實是不大好,尤其是現在臨近年關,人人都以為戶部的錢是最寬容的時候,誰都向來要多申請一些。

今日是兵部尚書過來坐一坐,明日是刑部過來說說話,後日就是工部,一個個的沒有個喘氣的時候,看著笑眯眯,其實都伸手朝著趙九福要錢呢。

李鬆仁倒是好,直接將這個爛攤子扔到趙九福頭上,彆的不提,反正他是不打算出麵了,但凡是見著人都打哈哈,還直接說道:“這事兒歸趙大人管,你去找他就是。”

趙九福有合理的理由懷疑,這位是不是就在這兒等著自己呢,要不然的話之前怎麼就交接的那麼順利,感情他也知道後頭的事情不好處理。

趙九福在瓊州的時候,也曾有過這麼一段歲月,那時候地裡頭的收成還沒起來,紅糖的交易也還沒打開,整個瓊州府都是捉襟見肘的,想要免費幫老百姓做一個疫病檢查都得往死裡頭擠銀子,實在不行了,趙九福就隻能厚著臉皮問城裡頭的富裕人家要。

當然,這個要是有講究的,他總不能空口白牙的就讓人家把錢拿出來,雖說有一個閩文樂意配合他一下,但誰家的錢也不是大水飄來的。

或許有些人心善,也願意拿出錢來救助一下老百姓,但這不是長遠之道,後來還是趙九福想出了一個法子,將還未打開市場的紅糖拿出來跟他們做交易,這些人精嘗過之後都知道紅糖的好,曉得以後是肯定會賺回來的,這才手鬆了一些。

比起那時候,趙九福現在卻更加的無計可施,畢竟他現在是戶部左侍郎,與瓊州知府截然不同,那時候他是父母官,與商人做一些交易不損害百姓的利益就無傷大雅,但他現在要是敢給下頭的商人大開方便之門的話,恐怕皇帝就容不得他。

隻是怎麼看著國庫的錢都不夠用,趙九福苦惱萬分,一開始那些上門來要錢的人還收斂一些,後頭也不知道誰透露了消息,知道戶部的銀錢怕是不夠用了,一個個便催命似的來要錢,生怕自己來晚了,到時候錢就被旁人先領走了。

就像是刑部,直接讓朱玉鑫過來了,這位來了先拉著趙九福喝茶,喝完了幾盞茶,敘舊的差不多了,才開始上了正題:“哎,人人都說兵部重要,是,他們要保家衛國,總不能虧待了將士,但這麼多年來邊關安寧,這一年年的軍費卻絲毫不少。”

其實這是朝中大部分人的想法,覺得大周朝安定了這麼些年,匈奴人也老實的很,軍費這一項的支出是不是需要削減一下。

隻可惜老皇帝那時候為了麵子不答應,新帝又十分重視邊防,更加不會同意,就是趙九福也不會答應,再窮也不能苦了邊疆,一個國家若是軍隊虛弱了,那這個國家才會完了。

朱玉鑫瞧了一眼趙九福的臉色,話題一轉說道:“得,兵部咱比不上,但刑部掌管著天下正義,是天下刑罰之本,若是刑部亂了的話,豈不是要天下大亂,那時候百姓的公道怎麼辦,大周的公道怎麼辦?”

趙九福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苦笑了一聲說道:“朱大人請放心,戶部就算是艱難,也不會斷了六部的支出,您這是打哪兒聽來的謠言,卻彆信就是了。”

朱玉鑫被他戳穿了想法,嘿嘿一笑說道:“這不是人人都說先帝一去,連著幾場喪事喜事弄得國庫空虛,我這才有些擔心。”

趙九福卻隻是微微皺眉,淡淡說道:“合情合理的支出,戶部自然不會攔著,隻是今年的稅收還未查驗完畢,這才遲了一些。”

說完這話,趙九福看著朱玉鑫笑了:“朱大人也是知道的,我回京路上耽誤了兩個月,這才弄得戶部進展慢了一些,這倒是趙某人的不是,我在這裡向你先賠個罪。”

趙九福這麼說,朱玉鑫倒是不好意思再提了,連忙說道:“得了,我還能不信你,再說每年都是年前結算就好,這也不算太遲。”

趙九福笑著送走了朱玉鑫,心裡頭倒是有了主意,一直這麼拖著確實不是事情,反倒是容易產生謠言,到時候更加不好收拾。

就像是他說的,合情合理的支出是不能削減的,一旦削減就會影響到各部的公務,在這一點上趙九福壓根沒有削減的意思。

不過有些人倒是可以削減一下,趙九福眯了眯眼睛,回頭看了一眼李鬆仁的屋子,心中想著此次謠言的產生有沒有這位大人的手筆,轉身卻遞了進宮的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