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玉婷到底是從嚴家回去了, 嚴波顯然是不可能為她撐腰的, 真要是合離的話她也沒有那個氣魄和膽子, 也幸好祿國公府那邊也不想把這事兒鬨大。
隻是此次之後,李世莘與嚴玉婷夫妻兩個的關係就更差了,以至於李世莘上門來做客的時候,孩子帶了五六個, 愣是沒帶自己的妻子。
趙九福深深覺得李世莘其實就是個被寵壞了還長不大的孩子, 嚴玉婷若是能好好的哄著他,倒是能和和睦睦, 若是指望他為自己撐腰, 那可是看錯人了。
私底下嚴玉華與盧嬤嬤說話,雖說祿國公府那邊事情多,人口複雜, 祿國公夫人也不是善茬, 但嚴玉婷能把日子過成這樣, 跟她寄希望於李世莘,失敗之後氣急敗壞是分不開的。
祿國公府的事情就這麼略過,鬨起來的時候轟轟烈烈, 結束的倒是悄無聲息,就跟許多世家大族解決問題的方式一模一樣。
嚴玉華與妹妹的關係一般, 自然也懶得去勸, 畢竟還有白氏在呢,她若是說多了話,八成嚴玉婷還覺得她是來看笑話的。
不過李世莘帶上門來的幾個孩子, 嚴玉華倒是客客氣氣的,每一個都送了見麵禮,嫡出的就貴重一些,庶出的就略次一些,總歸讓人說不出個錯字來。
趙九福是個喜歡孩子的,倒是樂意帶著一群孩子玩耍,連帶著李世莘一起,倒是弄得趙家熱鬨的跟辦喜事似的。
休沐的日子總是飛快,趙九福沒覺得在家裡頭待幾天,一眨眼的功夫時間就到了元宵節,過了元宵節這三日,他就得重新去衙門辦差了。
這一年的冬天多雪,趙九福就帶著兩個孩子在院子裡頭堆雪人,弄冰燈,趙順灝雖然隻顧著搗亂,但擋不住趙九福的技術高超,倒是也搗鼓的有模有樣的。
不過冰燈要帶出去可不容易,元宵節前一日,趙九福就帶著趙順灝一塊兒做燈籠,材料現成的都能買到,他們要做的就是組裝起來,然後在燈籠上頭畫畫。
早年的時候,趙九福畫畫是有些本事的,這些年下來反倒是疏落了許多,但此時此刻畫出來糊弄孩子倒是也夠了,至少看起來上頭的十二生肖栩栩如生。
這下子不隻是趙順灝喜歡的都要抱著一塊兒睡覺,恨不得今天就是元宵節能出去逛燈會,就是嚴玉華看著也覺得喜歡,趙順暉還一直伸手要拿。
趙九福想了想,索性又做了三個,其實做燈籠簡單,也就是畫畫難了一些,除了十二生肖之外,他又畫了美人圖給嚴玉華,畫了喜鵲迎春給小兒子,又給自己隨意的畫了歲寒四君子圖,一家人一人一個燈籠整整齊齊的擺在門口。
第二天一大清早,天還沒亮呢,趙九福剛鍛煉了回來,就瞧見趙順灝穿戴整齊的蹲在自己的燈籠旁邊看,瞧見他回來就喊道:“爹,咱們啥時候去看燈會呀。”
趙九福心中無奈,走過去一把將他抱起來往裡頭走,一邊說道:“白天能看什麼燈會,要到了晚上天黑了,燈都點亮了才能看。”
趙順灝歎了一口氣,老成的說道:“那還得等一整天呢,哎,我的燈籠啥時候才能點亮呢,爹,我們倆做的燈籠,肯定是整條街上最好看的一隻。”
“是不是最好看爹不知道,不過你現在要是再不乖乖去吃飯的話,你娘可就要罵人了。”趙順灝往後一看嚴玉華黑著的臉,立刻變得乖巧起來。
這一整天注定是沒辦法過得安穩了,趙順灝隔一會兒就得來問問啥時候能出門,弄得好脾氣的夫妻倆都煩不勝煩。
趙九福趁他不在的時候,忍不住跟妻子說道:“咱家大兒子確實是個話癆,不過說起來這麼些年,咱們也沒有正正經經的逛過燈會。”
這話倒是真的,當年他們剛成親濃情蜜意的時候,倒是想過逛燈會,隻是那時候趙九福是新人,在工部總要輪到幾天調班,正元宵的這一日嫌少在家。
後來就去了瓊州,瓊州當地元宵節的氛圍不是很濃鬱,家家戶戶也沒有看燈會的習慣,趙九福雖然是知府,但也不能讓瓊州百姓都按照自己家鄉的習俗來不是。
嚴玉華聽了這話也露出幾分笑意來,說道:“不隻是婚後,其實自小到大,我也還未仔細的逛過燈會呢。”
她在家中是長女,又是已逝的原配所出,在閨中的時候每年元宵節的時候,白氏總是不耐煩帶著她的,她自己個兒也寧願陪著喜歡清靜的嚴老夫人,確實是沒痛快的逛過。
趙九福伸手握住她,笑著說道:“那今日咱們從頭至尾仔仔細細的逛,一直逛到夫人滿意了,高興了再回家,若是今日逛的不夠,那明日就繼續。”
嚴玉華撲哧一笑,但還是說道:“恐怕最高興的會是灝兒,元宵燈會上人太多,每年這時候總有孩子被拐走,今日咱們也得多帶一些人以防萬一。”
這個是自然的,要知道他們兩個孩子都還小,熱鬨重要安全也很重要,這一次出門帶著的丫鬟少,小廝卻多,也是以防萬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