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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揚起,輕輕落下,竟隻是給他抽了抽灰塵,然後遞到一旁,問道:“你們去玩就是,我和你父親就不去了。”

“怎麼不去?”賀文璟道,“咱們一家人都出去,鶴陽樓有我同窗,回頭我和他說下,給咱們留間好包廂,一家人去賞燈豈不是好?”

他是接了哥哥的拜托來的,一定要說動母親和父親出去玩。哥哥很少拜托他,賀文璟當然要辦好這件事。

他纏著侯夫人說個不停,一點也不怕侯夫人板著臉,最終侯夫人被他磨得沒辦法,隻得道:“好好好,我答應了還不行嗎?”

賀文璟就笑起來:“那好,我跟哥哥說一聲。”

“嗯?”侯夫人挑起了眉頭。

賀文璟說漏了嘴,也不怕,反正母親是同意了的,就笑道:“我這就去啦!”

一轉身,大步跑走了。

侯夫人看著他矯健挺拔的背影,直是頭痛:“一天天的,光長個頭不長心。”

“叫奴婢說,二爺既孝順又懂事,脾氣還好,滿京城也找不出幾個比二爺還好的。”櫻桃便道。

侯夫人心裡高興,嘴上還要道:“彆誇他,那個混小子。”

說完又道:“既如此,請的戲班子就叫他們不必來了。至於銀子,照給就是了。”

他們這樣的人家,不論缺不缺銀子,麵子是不能丟的。既然請了人,之前還說好了,如今雖然不許人來了,錢卻不能少給,以免叫人說嘴。

“是。”櫻桃應了一聲,便出去跟管事們傳話了。

賀文璟辦成了事,就去長青院炫耀,賀文璋眉眼柔和地看著他,讚許道:“我就知道,文璟靠得住。”又說,“之前我還跟你嫂子說,文璟很有本事,托他辦什麼都成。”

“那是。”賀文璟得意地道,在長青院喝了杯茶,就走了,“我得去跟朋友說一聲,讓他在鶴陽樓給咱們留個包廂。”

他如風似的來,又如風似的走。屋裡頭,賀文璋和於寒舟都鬆了口氣。總算侯夫人不生氣,也不傷心了。

次日一早,賀文璋穿戴得整整齊齊,打扮得精精神神,領著於寒舟去正院給侯夫人請安。

侯夫人見他臉上果然沒了頹敗之色,冷哼了一聲。

賀文璋也沒指望把母親瞞過去,總歸母親能原諒他就好了,他笑著說道:“母親,我今日身子好多了,既然母親準我出門,那下午我和顏顏就出門了。”

侯夫人簡直都想衝他翻白眼了。也就是這些年來一直疼著他,不習慣對他嚴厲,才沒有擺臉色。

“嗯。”她不鹹不淡地道。

賀文璋笑容滿麵,躬身行禮:“多謝母親疼愛。”

隻見他一臉笑盈盈,好不高興的樣子,侯夫人便有不滿也都散了,說道:“彆離了下人,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賀文璋應道。

待到傍晚,紅霞遍天時,一家人便出了門。

先在鶴陽樓的包廂裡坐了,用了晚飯,又吃了盞茶,待街上的人流多了起來,人聲也熱鬨起來,賀文璟先坐不住了:“我跟朋友約了時辰,我先走了。”

“去吧。”侯夫人便道。

賀文璋緊跟著也站起來,說道:“我帶顏顏下去走走。”

侯夫人多囑咐了一句:“萬萬不可離了下人,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賀文璋道。

侯夫人又看向於寒舟,說道:“你一向穩重,隻是太聽璋兒的話了,今日你多注意些,可不許慣著他。”

“我記住了,母親。”於寒舟也道。

侯夫人便點點頭,允兩人離去了。待人都走了,她才看向侯爺道:“咱們也下去走走?”

“好。”侯爺的眉目有些溫和,站了起來。

侯夫人抿唇笑著,使人拿了麵紗來,仔細戴上。又從包袱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虎臉麵具,給侯爺戴上了,二人這才挽著手下樓了。

於寒舟和賀文璋此刻走在街上。

街上的人很多,有載歌載舞的,有耍猴兒的,有吞劍玩火的,兩旁掛滿了燈,亮如白晝,大人孩子都在笑著嚷著。

“吵不吵?”於寒舟便問賀文璋。

賀文璋彎腰低頭:“你說什麼?”

“我問你,吵不吵。”於寒舟便附在他耳邊說道。

感受著溫熱的氣流拂在耳朵上,賀文璋的麵上熱了熱。他其實聽見了的,就是想跟她挨得近些。眼瞼垂了垂,他偏過頭,也附在她耳邊,說道:“不吵。”

他聲音太小,於寒舟沒聽清,就又把耳朵往他嘴邊湊了湊:“沒聽清,你說什麼?”

賀文璋的嘴角勾了勾,更湊近半分,才增大了聲音:“我說,舟舟真好看。”

作者有話要說:甜甜章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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