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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文璋的新書寫的是將軍與戲子的故事。

前些時候畫中仙的來信中提及,她想看這樣的故事,賀文璋跟於寒舟商議了一下,都覺得可以。畫中仙乃打賞榜的第一人,甚是豪爽,單單為她開一本完全值得。

在第一冊寫好之後,於寒舟便去找了侯夫人。

“母親,璋哥的新書寫好了,正在定打賞榜。”她笑著坐在侯夫人身邊,“您的彆號想好了沒有?若是想好了,我這便讓璋哥添上去。”

將新書寄語寫好之後,就可以使人拿去印了。

“如今想要登上打賞榜,需得多少銀子?”侯夫人沒說自己的彆號,先問她打賞榜的最低線是多少。

於寒舟便有些無奈,婆婆非要拿真金白銀砸她,倒不是不行,她從前也沒少從侯夫人這裡得賞賜。隻是如今真金白銀的賞,還是有些叫人不好意思。

“是五百五十兩。”於寒舟答道。她對婆婆沒什麼好隱瞞的,將如今的打賞榜情形說了出來。

上回排第二的斷腸人,追加了一千兩,如今是一千六百六十六兩,搏得頭名。

畫中仙沒有追加,一時間居然落到了第二。

山中閒人照舊是送來了五十兩的打賞,如今是五百五十五兩。

這便是前三名了。

聽聞畫中仙居然掉下第一名,侯夫人的眉頭挑了挑,發出“哦”的一聲。

“母親,那斷腸人是否也是您的好友?”於寒舟想起迄今為止,打賞金額最大的一筆,心中有些忐忑。

若是侯夫人的好友,那日後她和賀文璋的身份暴露出來,侯夫人豈不是難做?

“也未可知。”侯夫人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這點小事她還撐得住,反問道:“那人的信件你可還有?是男子手筆還是女子手筆?”

若是男子手筆,於寒舟也不會問她了。

從袖中掏出了信件,她遞了過去:“您瞧瞧,是位女子的筆跡,且信箋頗有些講究的。”

侯夫人接過來,目光落在精致的信封上,眉頭便是一挑。

她本以為不是那些酸她的、想踩她的人當中的一位。若是她們,根本憋不住,早就拿出來說嘴了。

不過,此時看著信封的精致,又取出了信紙,看著上麵的字跡,她忍不住笑起來。

“母親果然認得的?”於寒舟看出來了,忙問道。

侯夫人將信上的內容看過一遍,而後重新裝了回去,遞還給她,點點頭道:“認得的。”

“是哪位夫人?”於寒舟忙問道。

侯夫人便道:“倘若我沒認錯的話,當是長公主殿下。”

於寒舟驚得眼睛都瞪大了,就聽侯夫人安撫地道:“這沒什麼,殿下覺著璋兒寫得好,故此打賞他,這有什麼?殿下又不缺這點銀子。”

是了,那可是長公主,這一千多兩銀子對彆人來說是很多,對她來說還真不見得。

“母親,殿下不知是我們吧?”於寒舟仍有些擔心,看向侯夫人說道:“日後我們身份暴露出來了,殿下會不會生氣?”

頓了頓,“會不會生您的氣?”

侯夫人眼皮子都沒掀一下:“不會的。”

於寒舟見她如此篤定,便不說什麼了。總歸天塌下來,有婆婆頂著呢。

隻不過,他們的身份得捂嚴實了才行,不能給彆人知道。

還沒等她開口,就見侯夫人眼神嗔怪地看著她道:“你這孩子,也太沒心眼,璋兒寫書的事,可不要隨便說給人。”

於寒舟忙道:“母親,我沒有的,我和璋哥商量過了,此事誰也不告訴。就連璟弟,來我們長青院多回,我們一次也沒告訴過他。”

“就隻告訴母親一個了。”她表情有些嚴肅起來,“我知道母親護著我們,什麼都為我們好,才告訴母親的。今日正要同母親說,可不許告訴第四個人了,如今隻我們知道。”

侯夫人本來覺著她太軟善,心裡沒譜,所以到她這裡便如倒豆子似的什麼都說。沒想到,竟是因為信賴她,才什麼都不瞞她。

她心裡很是熨帖,慈和地看著她道:“好孩子,母親不會告訴彆人的。”頓了頓,“就連你們父親都不說。”

於寒舟頓時笑了,還連連點頭:“對,不告訴父親。”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然後侯夫人便拿出八百兩的銀票,裝入信封裡,在上麵寫上:“天下皆庸人,致長青公子。”

她的小號叫“天下皆庸人”。

寫好之後,叫了下人進來,送去書局。

既然要做,那就做全套,叫人挑不出毛病來。

“回去吧。”做完這些後,她對於寒舟說道:“緩一日再送書稿。明日早上使人到書局拿信,然後更新打賞榜。”

於寒舟看著婆婆做完這一切,就知道她一定是要拿銀子賞他們,且不容拒絕的了。

“謝母親。”她又一頭紮進侯夫人的懷裡,“母親對我們太好了!”

侯夫人已是習慣她動不動就撲自己懷裡了,此刻眼裡浮上了笑意,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說道:“這點子事,值得什麼?”

大兒子連爵位都推出去了,大兒媳連一句抱怨的話都沒說,如此實誠的孩子,她自然要多疼幾分。

又說了幾句話,於寒舟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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