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姿勢差不多保持了有5分鐘。
喬思羽簡直要夢回小學體育課的蛙跳,覺得兩者帶來的感覺一樣酸爽:“到哪了?我腿好酸,撐不住了。”
體能較弱的元夢附議:“我也……”
“快了,馬上就到棒球場了。”隊伍最前麵的秋述回道。
喬思羽恨不得下秒就能站起來:“那兩隻喪屍離遠了嗎,感覺應該差不多了吧。”
然而話音未落,蹲在她前麵的倪藝橋突然回過頭來。
隔著酷酷的墨鏡,喬思羽根本無法分辨此刻倪藝橋的表情。
她訥了訥,莫名有點慫地問道:“怎麼了,橋橋?是姐姐吵到你了嗎?”
江綺杉沒眼看:“你掃把頂到她了。”
“……”
“對不起——”喬思羽連忙把拖把收了收。
倪藝橋大概是脊梁骨舒坦了,一聲也沒吭,轉回了頭去。
就這樣又前行了小幾十米路程。
茶花樹叢到頭後,前方有一排綠色鐵絲網,網後是一座棒球場。
秋述舒了一口氣,道:“跑過去就是食堂了。”
雖然要從諾大的棒球場邊上穿過,但大家想著棒球本身就是一項“地廣人稀”的運動,就算周末有同學在這兒打球,數量應該也不多。連經曆過操場煉獄的江綺杉、元夢都頗有信心地望著遠處的目的地。
“開跑!”
秋述跨出一步,沒有茶樹從的遮擋,他看到了棒球場內景象,眼裡的期盼都還沒消散,臉上血色急速消失,聲音直接變調:“跑!!!”
接二連三躥出茶樹叢小路的女生們也看到了此刻的場景——棒球場內,密密麻麻的喪屍站在其中,所有腦袋都朝了過來,白膜覆蓋的眼睛凝住他們。
“跑啊!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喪屍!!!”
“大家大周末的不睡覺,都來看棒球比賽嗎!”
“撐住!穿過去就好了!”
一行人幾乎都使出了極限短跑的實力。
幾人拔腿就跑,但綠網上開著的小門已經有喪屍擠出,跌撞著向他們衝來。
元夢用拖把撐開幾隻後,忙牽著倪藝橋的手要跑。
但沒幾步,元夢突然叫道:“橋橋!”
倪辛月以為出事了,心裡一抖,迅速用雕塑刀紮開一個跑近的喪屍,向前看去——倪藝橋掙脫開元夢的手,就以快於他們的速度,脫離了原先跑向食堂的道路,朝另一處岔道跑去。
江綺杉驚慌:“妹妹這是往哪跑啊!”
來不及思考,倪辛月丟下一句:“你們按原計劃去食堂!我追到橋橋再跟你們會和。”說著頭也不回地向岔道跑去。
江綺杉沒反應過來,下意識跟了過去。連帶著喬思羽拐進岔道、元夢拐進岔道。
“……”
食堂沒人去了?
他還要不要聽倪辛月的話啊?
秋述傻了,其餘幾個人的反應讓他不由得自我懷疑起來。
說好的在食堂安全點集合呢?
秋述學藝術後,一直被其他人評價為不守常規、沒有紀律的鬼馬類學生,但加入逃生小隊後,準備老實聽倪辛月的話,反而格格不入起來。
秋述一咬牙,也跟著拐了進去。
或許這是什麼新型戰術?
或許聲東擊西對喪屍能有效??
幾人在岔道裡跑得都要迷了方向。
但倪辛月一直沒停下腳步,時不時伸手想抓倪藝橋到處躥的身體。
說來也奇怪,或許是運氣眷顧,他們這一路都沒有遇到喪屍。
直到——
“前麵是食堂後門,我們快到了!”
陌生的男聲突然從他們奔跑的隊伍中傳來,與此同時,倪藝橋停下了腳步。
“!”
倪辛月扣住倪藝橋的肩膀,就迅速回頭看。
一個高高大大的男生站在他們逃亡小隊裡,此刻也是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
江綺杉跟著轉頭看去:“我靠,怎麼跑著跑著多了一個人,什麼時候出現的?!”
後跑來的喬思羽也嚇了一跳:“你誰啊?!”
喬思羽跑著跑著就忘了秋述在她和元夢的身後,一直以為自己跟著的男生是秋述。
元夢和秋述慢了幾秒跑到他們邊上停下腳步。
元夢體力明顯沒跟上其餘幾個,邊喘氣邊說:“他,他,剛從那邊拐角,繞過來就在了!”
陌生男生意識到自己給大家帶來了驚嚇,自我介紹道:“你們好,我是20級船舶專業2班學生,陳書望!”
“我之前躲在棒球場的倉庫裡,準備等喪屍散開,但你們正好把喪屍吸引走,我就跑出來了。你們彆怕,我就是順路、順路。”
“……”
倪辛月等人回想棒球場盛況,完全不敢想,有人能從那個棒球場隻身一人跑出來。
陳書望環顧四周,這邊沒有喪屍出沒,二樓窗戶上綁了根紅繩。
他沒多耽誤時間,對大家道:“樓梯口那邊不好進,喪屍會很多。我們可以走員工通道,那裡喪屍少點,你們這裡有兩個拖把和掃帚,我這裡有武器,排好隊形防禦,我們應該可以一起毫發無損地進去。”
“我們為什麼要聽你的?”江綺杉喬思羽元夢都握緊了自己的工具。
她們本來準備觀察食堂的情況再決定是否進去,但現在這個男生一副篤定的樣子,讓她們覺得有詐。
陳書望似乎沒想過會聽到這個問題:“不是讓大家聽我的,我就是想讓大家一起安全進去。我隊友們就是走的員工通道,之前他們說過,這路線沒問題就會在這裡用的紅色繩子做標記。”
倪辛月目光審視:“你隊友……”
“我隊友很厲害的。”
陳書望說這話時迷之有底氣,那股自豪勁掩都掩不住。
“是他們最早通過廣播向全校播報喪屍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