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些博士生、碩士生剛遇到危險就被他們救了,根本沒跟喪屍麵對麵過。他們怕這些人沒經驗,抓不到喪屍不說,一個操作不得當,直接自己獻身做標本。
倪辛月環顧一圈,沒看到教師模樣的:“他們現在都留在了醫學樓?”
紀甚靈:“嗯。”
倪辛月:“沒有吃的喝的怎麼辦……”
紀甚靈:“醫學院茶水間的咖啡管夠。”
倪辛月低頭看看自己餐盤裡吃剩的排骨骨頭:“……”
李立舟聽得哭笑不得:“真當你們醫學生身體裡流的都是咖啡啊。”
他轉頭對倪辛月道:“彆聽他胡說,書望和時宇抓喪屍的時候,我和他把整棟樓四個自動販賣機的食物都搬進實驗室了。”
倪辛月:“……”
紀甚靈露出了點沒有騙到人的遺憾表情。
元夢還好奇一件事:“你們四個人是以前就認識嗎?”
四個人年級不同、專業不同,感覺能一路走來十分神奇。
李立舟道:“我和紀甚靈是從小學就玩在一起的同學,至於怎麼跟他倆認識……”
他看看時宇和陳書望,拿不準要不要說。
“我自己說吧,”時宇有些不好意思,“屍潮爆發那天,我在校道上被一群喪屍追,也沒找到躲的地方,就爬到了一根廣播柱上。本來喪屍抓不到我,快要散得差不多了。誰知立舟哥他們放廣播了,它們又全圍過來在我底下撲騰。我都沒想到自己力氣那麼大,抱柱子能抱半個來小時。”
倪辛月等人:“……”
喬思羽無法想象:“你怎麼會想著往廣播柱上爬,那個那麼禿,都沒啥落腳點吧。”
她勉強能爬的隻有樹,不行就往下鑽狗洞,從來沒有考慮過柱子這一選項。
時宇窘迫:“沒經驗,太慌了。”
陳書望一邊笑,一邊補刀:“他爬的時候,還把鞋子爬開膠了。”
話音一落,倪辛月這隊的人集體低頭往桌底看。
時宇被大家盯得不好意思,把腳往後縮了縮:“這雙是我進醫學院後跟一個博士師兄換的,作為幫他們抓喪屍的獎勵。”
江綺杉看向陳書望:“那你呢?怎麼跟他們認識的?”
陳書望還樂嗬嗬的:“我也在柱子上啊。”
“我和時宇一個協會,之前就認識。那天路過,看他掛在廣播柱上,以為在追求刺激,就跟著爬上去了。”
眾人:“……”
李立舟:“所以當時我和紀甚靈一出新媒體大樓就看見兩個……奇人掛在廣播柱上,實在看不下眼,就搭了把手,把他們救了。”
曲折的小隊組成經曆算是讓大家開了眼界。
兩隊人聊著聊著也沒察覺時間,外頭天徹底黑下去了。
窗外響起窸窸窣窣的動靜,和喪屍發出來的不同。
倪辛月偏頭看去:“下雨了。”
積蘊了一個下午的雨水總算落下。
嘩嘩的雨珠打在玻璃上,衝去血水,仿佛要洗刷掉這場災難給整座城市帶來的瘡痍。
食堂裡不少用完餐的學生都走去門邊往外看。
涼氣和濕意往門縫裡鑽,但大家此刻不覺得冷,隻覺得屍潮爆發以來,壓抑在心中的悶意總算驅散了些。
飯後,倪辛月幾人回到自己的那塊小地盤。
這是她們進食堂後的第一個夜晚,儘管條件有限,但還是想儘可能把環境營造得溫馨舒適一些。
“找幾件外套鋪地上吧。”
喬思羽拎過個包,拉鏈才拉一半,就沒忍住歎了口氣:“好想寢室的床啊。”
江綺杉捏她臉:“彆想了。現在這條件算天堂了。”
元夢笑:“今天成功逃生,身體也都累了,很快就能睡下去。”
元夢計算六個人要怎麼躺這些衣服鋪下去才夠,正丈量大家身高,發現少了個身影:“秋述呢?”
倪辛月輕點下巴,示意了個方向。
秋述正跟食堂大媽交流著什麼。
倪辛月幾人也就不管他,先把能用的衣服都扒拉出來。
正打算往地上鋪時,李立舟和陳書望抱著幾個大紙板過來,遞給她們道:“可以用這個墊底下。”
時宇雙手被綁,被紀甚靈牽著繩子走在後頭。
來到倪辛月身邊,讓紀甚靈遞去一盒牛奶:“辛月姐,這個給你妹妹,小朋友要跟上營養。”
倪辛月還有些訝異:“你們這些都從哪兒來的?”
李立舟道:“紙板是去後廚找大爺要的,牛奶是我們剛把那五個包裡的物資整合了下,搞了個移動攤點,把那些用不到的生活用品跟拿去跟彆人交換了。”
江綺杉眼睛一亮:“對啊,我們也可以把用不到的東西拿出去和人交換。”
李立舟搖搖頭:“大家跑出來時身上帶的東西有限,基本都是必需品,願意跟人換的很少。我們剛繞了一圈,就換到瓶牛奶。”
“這樣啊……”倪辛月略顯遺憾,手撣了撣小腹。
李立舟:“你有什麼想要的?”
倪辛月不好意思麻煩他,擺手道:“沒沒沒,我們現在東西夠用。”
放下手時,又不自覺用手腕按住腰。
李立舟沒察覺異常,看時間不早,也不打擾他們休息,轉身離開。
紀甚靈牽著時宇跟上,視線從倪辛月壓在腰側的手上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