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望說得有板有眼,跟背課文似的。
倪辛月:“……”自己要不是當事人,差點就信了!
元夢也迷惑了,原本的話跟著拐了個彎:“啊,是扭到腰了嗎?”
倪辛月:“……”
陳書望話裡的人物、時間、地點都完美符合,就是多了點她不知道的小細節。
倪辛月長吐口氣,看向他道:“兄弟,我那是快來月經了。”
“啊?”
陳書望猝不及防,臉頰瞬時漲得通紅,火速拉人下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都怪紀甚靈那白癡,他看你捂腰,信誓旦旦說你肯定扭到了。我這就找他去……”
陳書望風風火火跑開,連藥膏都忘了拿走。
倪辛月:“……”
元夢表情微妙:“……他們還挺細心的。”
江綺杉和喬思羽這時候也都洗漱好回來,渾身清爽。
不過大家坐回據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子不知道可以做點什麼的。
喬思羽問:“咱們接下來要乾嘛?”
江綺杉:“嗯……是個好問題。”
連著幾天都在逃跑和擔心受怕中度過,現在突然安穩下來,反而變得有些不習慣。
元夢捏捏自己的胳膊:“要不我們鍛煉一下?”
這提議倒是引起大家的一致反對。
江綺杉乾脆把昨天沒安排上的撲克牌拿出來:“要不咱們還是來幾把吧?”
倪辛月:“……”
元夢:“……”
喬思羽:“……”
秋述:“……這樣不太好吧?我看大家氣氛還挺凝重的。”
江綺杉壓低聲音:“那我們就凝重地打。”
秋述:“……”
半小時後。
陳書望路過,被江綺杉滿臉貼著的紙條嚇一跳。
“你這是乾嘛,做法事嗎?”
江綺杉無語望天:“為了大家的快樂,祭獻我自己。”
隻見秋述連贏幾把,春風
得意。
倪辛月、元夢小贏小輸,還能再戰十個回合。
喬思羽則坐在觀戰區,瞎指揮不嫌事大。
“不行不行,我這手氣太臭了,小喬,換你來。”
江綺杉放下牌從戰局中退出來。
陳書望還沒走,手上拿著一卷紙,來回張望,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江綺杉好奇:“你那拿的什麼東西?”
陳書望神神秘秘比了個“噓——”:“晚點你就知道了。”
說著把紙背到身後,又走去彆處左看右看了。
江綺杉摸不著頭腦,就回頭看自己的接班人喬思羽打牌。
倪辛月一夥人“凝重”到飯點。
期間秋述說要去做點彆的事離開,江綺杉又被頂上,結果貼得整張臉都快看不清了。
“馬上就要吃飯了,姐姐們,可彆貼了,”江綺杉往下薅紙,看著滿手失敗戰績,雙手顫抖,“人怎麼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啊。”
食堂窗口傳來鐵勺敲打的開飯動靜。
“秋述呢?”元夢左右看看,沒找到人。
倪辛月道:“可能去洗手間了吧,我們先去,幫他打一份回來。”
一行人還沒走近窗口,就聽見人群裡傳來的讚歎驚呼聲。
隻見前排有同學已經打完菜出來,手上端著的菜品與往日儘顯不同。
喬思羽視線瞟過餐盤,下秒眼睛睜大了些:“怎麼還有蘿卜雕花?”
江綺杉跟著看去:“南、南瓜燈?”
元夢:“那擺盤是……?”
不過淩琪瑞一行人端著菜走過時,臉色頗臭。餐盤裡的飯菜全無其它同學的精美,像大雜燴一樣,一通亂澆下來的。
等排到窗口,倪辛月幾人才明白其中的緣由。
一直沒看到蹤影的秋述不知道什麼時候取代了原先大媽的位置,圍著圍裙,臉戴透明口罩,手拿大勺。
喬思羽:“……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江綺杉:“剛才那些,不會都是你雕出來的吧。”
秋述點點頭:“緩解一下焦慮。你們想吃什麼?都打一份行吧?”
他說著動作熟練,給幾個餐盤刷刷滿上,還拿出兩個小豬形狀的奶黃包。
“這是給妹妹的加餐。你們先吃,我等會兒過來。”
接著就衝後麵喊:“下一位。”
倪辛月幾人往昨天的老位置走。
喬思羽低頭看看餐盤裡雕工複雜的蔬菜水果:“我這都不好意思下嘴。”
江綺杉找在場現成的心理學家:“元老師,您怎麼分析秋述的焦慮問題?”
元夢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鏡:“他的問題應該不大,我現在更擔心阿姨們的心理狀態,怕她們被卷到。”
“……您說得對。”
到了老位置,李立舟一行人已經坐那兒了。
陳書望不知道在想什麼,一直笑嘻嘻的。
李立舟:“你又去乾什麼壞事了。”
陳書望:“哪能啊,好事好事。”
他說著招呼倪辛月她們快來坐下:“吃點你們隊大藝術家的傑作。”
飯後,大家很快就知道陳書望乾了什麼。
廁所外牆上莫名多了十來張大海報。
上頭紅字醒目。
【重金求子:本人23歲,身高173,不是富豪,意外致殘,失去生育能力,為讓自己劣質基因延續,特尋有緣之人,圓我夢想。人間自有真情在,好人一生平安。】
——配圖是一個男生訓練完癱倒在操場的樣子。
拍攝角度刁鑽,看上去真跟癱瘓了似的。
倪辛月:“這照片上的人,怎麼看上去有點眼熟……”
代應傑匆匆跑來,看著圖,臉都扭曲了:“這他媽誰乾的!!”
怒吼聲傳遍食堂。
倪辛月看看照片看看他,差點噴了。
——是你啊,劣質基因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