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生辦的人辦事效率很高, 很快就查出了蛛絲馬跡。
“昨天一位錢姓富商, 病愈出院, 大擺宴席慶賀的時候, 忽然又人事不省,被送回了醫院。我們查到的消息是, 他之前得的是肝癌,而且還有冠心病史。他的肝癌已經是晚期了, 醫院都束手無策,但忽然之間,就病愈了。這絕對不是正常治療能做到的, 所以可以確定,他肯定是‘借了’器官的人之一。”陳白鶴說道。
“現在的問題是, 這位錢老板, 受到反噬, 已經昏迷不醒了。他的家人卻都不知道他之前是怎麼痊愈的,也不知道他接觸過什麼人。可見這背後之人很是小心謹慎。”
晏卿道,“既然常規手段打聽不到, 那就用一下非常規手段吧。這位錢老板住在哪個醫院?帶我過去一趟。”
陳白鶴一聽,立刻知道晏卿有辦法, 連忙開車帶他過去。
重症監護室裡,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躺在病床上,麵如死灰,沒有一點生機, 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原本還有一年半載的壽命,此刻估計難以捱到明天早上。
然而晏卿三人卻沒有一個同情他的,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自己怕死,就去搶奪一個無辜孩子的生機,在做下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時,就該想到會有什麼下場。
晏卿伸出一根手指,點在對方額頭,走馬觀花的翻了一遍他的記憶,然後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巧了,還是個認識的。
“玄霄子這個人,你們對他知道多少?”
陳白鶴非常吃驚,“你是說背後之人是玄霄子?他是蘇胤之的三個徒弟之一。蘇家在玄門之中算是一股不小的力量,蘇胤之還是目前國內的幾個頂尖大師之一,他除了兩個兒子外,另外收了三個徒弟,玄霄子排行第二。
蘇家是正統玄門世家,雖然私底下也有些出格的行為,但總體上還是屬於正統的,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他們怎麼會……當然,我並不是不信大師的話,隻是覺得難以置信罷了。”
“知人知麵不知心,任何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你也說了他們私底下有些出格行為,底線就是用來打破的,一步錯,步步錯……”晏卿道。
陳白鶴點了點頭,忽然他又想起了什麼,“之前那個蘇平城,就是蘇胤之的次子,雖然都說他被趕出蘇家了,但私底下其實跟蘇家還有來往。他跟毒.販子勾搭,為他們保駕護航,這事蘇家也未必不知情。
而且蘇家一直比較重利,請蘇家人做事,酬金都要的很高。”
這麼一想,蘇家能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好像也不讓人意外了。
晏卿點頭,不過還是說道,“也未必是所有的蘇家人都參與了,可能隻是幾個蛀蟲罷了。可以從玄霄子這作為突破口,調查一下其他人。”
雖然他看女主不順眼,但也不會故意針對蘇家,做了惡的自然要受到懲罰,但沒作惡的也不會故意攀扯他們。
“我明白了,我這就去給老大說。”
陳白鶴匆匆離開。
*
蘇家。
法術被破,施法的人必然也會遭到反噬,雖然大部分都反噬到借器官的人身上,但同時被破了三個術,玄霄子受到的反噬也不小。
而且他受反噬時,恰好與蘇胤之在一起。於是,他背地裡替有錢人借器官的事就瞞不住了。
蘇胤之聽了之後,氣得眼前一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指著他的鼻子,氣得渾身顫抖,“你竟然背著我接這種活!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這種事是那麼好做的嗎?一不小心就會遭受天譴!”
玄霄子麵如金紙,元氣大傷,低頭囁嚅道,“對不起師傅,弟子知錯了。”
“除了這三個,你還替人做過幾次?”
“……已經記不清了,有十多次了。”
蘇胤之又是一陣眼黑,“孽障!我怎麼收了你這麼個混賬!除了你,還有誰參與了這件事!”
玄霄子猶豫了一下,蘇胤之氣急敗壞的罵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替他們隱瞞!”
無法,玄霄子隻好實話實說,“……兩位師兄和師弟都參與了。”
這一次,蘇胤之才是真的眩暈了,沒想到,他的幾個徒弟都參與了,竟然連他的長子都在其中!
他年過半百才得了兩個兒子,如今他年事已高,久不管家事,全都交給了長子處理。
卻沒想到他就是這麼管的!
他一瞬間蒼老了十歲不止,身體佝僂,如同垂暮老人。
怒到極致反而平靜了下來,蘇胤之冷聲吩咐,“去把他們都叫來。”
玄霄子不敢耽擱,立刻把其他師兄弟都喊了過來。
來的路上,蘇一城幾人已經知道了事情敗露了,一個個垂首站在蘇胤之麵前,大氣也不敢出。
“逆子!你給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