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開心應好。
隨後,他們二人同時出招——聶天清出了石頭,林知夏出了布。
聶天清心中一驚,原地定格。
林知夏雙手拍掌,跳到丁岩麵前。
丁岩的內心恐懼極了。他硬著頭皮,亮出剪刀,林知夏則是石頭。丁岩一臉“我早就知道”的表情,也開始倒數三分鐘的冰凍秒數。
丁岩小組的人,隻剩下一個甘姝麗。
全組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甘姝麗的身上。
甘姝麗口齒不清道:“我……剪刀石頭……”
“甘姝麗,”林知夏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要緊張。”
隧道節點是一個封閉的空間。左右兩側各貼著一扇玻璃窗,頂端開著排氣孔,甘姝麗向外一望,能望見蹦床、滑索、吊燈。她把心一橫,直麵林知夏:“林知夏!石頭剪刀布!”
話音落後,她張開五指,做成“布”形。
而林知夏的出招,好像比甘姝麗更早。她早在甘姝麗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比了個剪刀手。
甘姝麗滿臉驚訝:“你……又贏了。”
林知夏笑著說:“哎呀,全靠運氣啦。”
林知夏心裡想的卻是——全靠運氣讓她天生和大家不一樣。通過各種細節觀察,她才能預測到每一位同學的行為。
甘姝麗為她鼓掌:“運氣真好。”
“我說過了吧!”丁岩警告聶天清,“我早就知道!我們贏不了她!”
聶天清翻起舊賬:“你早就知道,為什麼還帶著我們來搶劫林知夏這一組?”
丁岩被堵得啞口無言。他隻是看不慣江逾白跟著林知夏輕鬆撿球的快樂樣子。短短幾分鐘,撿了一堆球!為什麼啊!為什麼江逾白就不用動腦子!他也不想動腦子啊!
可憐他們小組三個人,全被冰凍在原地。
林知夏早就跑遠了。
返回基地的路上,林知夏還在撿球。她太開心了,長發鬆散,披在肩上,像個小瘋子。但她完全不在意。她撿到四個球,衝進一條隧道,正好和江逾白撞了個滿懷。
林知夏當場摔倒。
江逾白跪在地上,雙手扶她。
她悵然道:“四個泡泡球都滾走了,快去撿呀……”
江逾白隻問她:“對不起,我撞傷你了嗎?我家裡有醫生。”
林知夏搖頭:“沒有。”隨後又問:“你為什麼要和我說對不起?我也撞到你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呀。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一隻紅色發繩掛在林知夏的發尾。江逾白輕輕摘下她的發繩:“你把頭發紮起來。在隧道裡,頭發不能擋住眼睛,你必須看清路線。”
林知夏已經撿起了三個泡泡球。她坐在地上,背對著江逾白:“你幫我紮頭發!快點!”
江逾白一怔:“我……我不會紮頭發。”
林知夏立刻把泡泡球扔進他的懷裡,又從他手中搶走那隻紅色發繩。她一邊紮起自己的長發,一邊念念有詞:“紮頭發很簡單的。”
江逾白說:“我沒學過。”
林知夏告訴他:“有很多東西,簡單到不用學,隻需要看一眼,就可以掌握了。”
遠處的董孫奇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怒吼:“江逾白!林知夏!你們在哪裡!”
“快走!”林知夏拽起江逾白,“我們繼續撿球!”
江逾白問她:“你還在用最短路徑算法嗎?”
林知夏回頭看他一眼,帶著他向前飛奔:“當然!我的腦子裡有一個Floyd算法矩陣! 所有隧道節點都是圖的頂點,矩陣行不通的時候,我就建一棵Dijkstra樹,這棵樹也長在我的腦子裡。其實說白了就是貪心、窮舉和剪枝算法融合,像是紮頭發一樣簡單,不需要思考,看一眼就會了!我帶你走最快的路!我們一起回家!”
江逾白不由自主地佩服她。聽見她說“我帶你走最快的路,我們一起回家”,江逾白非常高興,這一次他們A組一定能贏!
隧道內的道路崎嶇,江逾白和林知夏各自懷揣著四個球。江逾白窺視著敵方的動靜,奇怪道:“他們不追我們了。”
林知夏哈哈大笑:“他們馬上會去我們A組的基地中心,打劫董孫奇。我們要趕在他們偷襲前,儘快跑回A組基地的中心區域!”
“什麼!”江逾白指責道,“他們很陰險!”
林知夏安慰他:“彆怕!我會保護你!”
她跳上一條管道。
江逾白把自己懷中的四個球全部放進管道。然後,他單手握住吊環,站在滑索軌道的起點,轉過頭對林知夏說:“你先回基地!我看見蹦床上有兩隻球!”
林知夏叮囑他:“小心,快去快回!”
江逾白像一陣風,飛向了地麵。他縱身一躍,降落在蹦床上,步法十分穩健。他的落地姿勢也很有技巧,借由原地一個翻滾減輕了緩衝,蹦床甚至沒有上下晃動。
他撿起寶貴的泡泡球,抬頭眺望城堡上的林知夏。
林知夏站在城堡的窗戶邊,伸出一隻手,朝他揮了揮。
江逾白記起自己看過的童話書——公主總是站在城堡上,等待王子屠儘惡魔,等待王子來解救她。
而他眼前那位公主不一樣。
眼前那位公主,比他更像是披荊斬棘的王子。
童話書裡的故事寫得不對。據他親眼所見,公主也能所向披靡、乘風破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