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妄圖掩飾:“沒什麼。”
她質疑道:“真的嗎?”
他透露道:“我在想……亂七八糟的事。”
他差點講出一句“我的想法很不乾淨”。為了維護他在林知夏心目中的形象,他不敢直說,隻能用“亂七八糟”這個詞語來稍加遮蓋。
林知夏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單人床的側邊。她抓起一隻草莓抱枕,很負責地提議道:“我來教你冥想的步驟吧。昨天晚上,我通過冥想,整理了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思路……”
顯然,林知夏誤解了江逾白的意思。
江逾白將錯就錯。他聽從林知夏的建議,脫了鞋子,盤腿坐在她的床上,和她一起閉上雙眼。她放緩語調說:“冥想可以調節你的心情,減輕你的壓力。第一步,放空大腦,調整呼吸……”
江逾白卻說:“我做不到放空大腦。”
“為什麼呢?”林知夏睜開雙眼。
她偏過頭,和他對視。
他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林知夏無端感到一絲危險,往後退了一寸距離,氣勢卻很強硬:“我現在就是林老師,你不說出你的問題,老師怎麼幫你解決呢?”
江逾白輕輕推開他身後的被子,小企鵝毛絨玩具滾到了床角。他靠近林知夏,在她耳邊講了一句悄悄話,她的臉色頓時漲得通紅。她跪坐在床上,雙手都不知道要往哪裡放,他還問她:“可以嗎?”
他再次重申他的請求:“我可以吻你嗎?”
林知夏大概有一點預感。江逾白所說的“吻”,不是一秒兩秒的蜻蜓點水,而是電視劇裡常見的那種長久、激烈、難分難舍的糾纏。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江逾白又喃喃自語:“還是算了。我要是讓你不舒服,你忘不掉……”
江逾白一句話沒說完,林知夏揪起他的衣領:“你不要急著下結論,先讓我感受一次。”
如同他們第一次親密接觸的那一天,江逾白親了她的唇角,他並未攬住她的腰和後背,原本是想方便她隨時抽身,但她渾身都軟掉了,逐漸倒在床上,黑色長發散亂地鋪開,襯得床單和枕頭更白。
江逾白左臂屈肘,撐在床麵,低頭吻她紅潤的嘴唇,最好的玫瑰花露也比不上這種美妙滋味的萬分之一,先前的所有輾轉反側、幻想與忍耐,都在這一刻得到了短暫的解脫。
林知夏起初有些喘不上氣,好在她特彆擅長調整狀態。很快,她就找到了接吻的訣竅。她扶著江逾白的肩膀,無意中攥緊了他的衣服,抓出一道道折痕,她沉浸於前所未有的感官衝擊,還不忘誠實地表述道:“我覺得很舒服,還想親你。”
她指尖抵住他的唇,他順勢抓著她的手,又在她手背上親了親。
林知夏的臉頰浮現一層淺紅。
她有些害羞,翻身側躺到另一邊,江逾白躺在她的背後。宿舍的單人床尺寸狹窄,她胡亂地捉到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腰上,他把她摟得更緊,又叫她:“夏夏。”
林知夏沒答應。
江逾白鍥而不舍:“夏夏。”
林知夏翻過去,麵對他:“我在這裡呀。”
他看著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