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杉月有點遺憾。
本來能讓玩家們感受一下武俠世界的凶惡程度,結果她要自己上手處理了。
沒辦法,人,就是這麼護短。
薄荷還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記上了,忙完了今日的事情就下線剪視頻。
其他的玩家最近生活也很有規律,上線忙活,下線視頻。
到了夜裡,雲杉月看了看,客棧安靜了下來。
聞人齋帶著他的東西過來了·。
“好了嗎?”她問聞人齋。
聞人齋正俯身把自己帶來的迷香點燃,然後放進這所謂的通風管道內。
據掌櫃的說,這不足一巴掌寬的路直通那采花賊的房間,不久後就能將迷香散過去。
“好了。”聞人齋挺直了腰杆。
雲杉月點點頭:“要等多久?”
聞人齋:“大概半個時辰,我讓林紹在一旁守著,你放心,人跑不了。”
雲杉月:“也行吧。”
雖然她真的把那空間關了個銅牆鐵壁,六麵體全是看不見的門,這人死了都沒辦法把靈魂扔出去。
但這事兒也不好跟聞人齋說。
雲杉月隻能裝作“做得真不錯太貼心了”的讚歎模樣。
林紹也沒大咧咧守在門口,他在采花賊王霸單隔壁屋子裡蹲著。
客棧隔音好也不太行,他都聽不到隔壁這人到底在乾啥。
采花賊王霸單正在回憶樓下看見的兩個小姑娘,一雲杉月,一薄荷。
“可真水靈啊!”他感歎。
並且打算明日進城裡辦完事情後,再來問問這客棧的情況。
看能不能掏錢把這兩人買下來,估計是客棧裡的丫鬟,多掏點錢也就是了。
實在不行,就強擄。
他計劃粗糙,想得倒是美。
結果沒一會兒,自己就困到眼睛睜不開了。
“不、不對!”王霸單猛然睜開,強撐著醒神,“這感覺不對!迷香!”
他震驚:“好啊,這裡原來是一個黑店!”
聞人齋的藥實在是太好用了,王霸單拎起桌子上的茶壺朝自己潑去,水是濕了一身,人卻越來越困,眼看就要倒下了。
“哐——”
然後也確實倒下了。
雲杉月看向聞人齋:“藥不錯啊!”
聞人齋笑著道:“多謝誇獎。”
可不呢,神醫穀大弟子、暫代穀主處理事務的人,又能差到哪裡去?
專業課必須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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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霸單醒來的時候,是在山裡。
他被綁在樹上過了一整夜。
此刻,這個地方沒有人。
王霸單:“???”
怎麼回事兒?
這是哪裡?
他試圖逃離,卻發現自己一絲內力都調動不了,而且腿腳極其酸麻,壓根就沒辦法抬起來。
王霸單驚慌失措。
這種陌生又落入不知名人士手裡的惶恐,讓他快要嚇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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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杉月不是不想去動個私刑什麼的,但是她覺得這樣不好。
紅·旗下長大的孩子,不搞這事。
當她小學到高中每周一的全校升旗儀式是白聽的嗎?
遇到犯罪事件,請尋找衙役。
她已經讓客棧裡雇傭的小二(本地人)去城裡府衙喊人了,不過要花費一點時間。
在這個空檔,雲杉月本打算擼會兒貓,順便看看萌萌學字的。
但是沒想到客棧裡來了個新客人。
——隔壁偏西方位的樂安城城主府小小姐。
雲杉月正坐在那裡喝豆漿,聽見這報上來的名號,沉默了。
刺激,“死對頭”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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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安城和照陽城都一樣,是有城主的。
這邊本來就不是繁華城市,靠著井鹽發家,道路還算是平坦,過往商隊能帶來不少的東西。
鹽嘛,支柱型產業。
世家富裕,小商品經濟活躍,貧苦百姓也有,還有被吞並了生產資料的可憐人、佃戶……
樂安城跟照陽城關係不錯,前者的城主叫林熄年。
他有一個小女兒,閨名喚作林瀾瀾,年歲小,比顧杉月性子還野。
兩人結仇也很簡單。
顧杉月不愛說話,從不看人眼色。林瀾瀾被一家子人疼愛著長大的,少見這種不給她麵子的人。
哭了一通,還被顧杉月嘲笑是愛哭鬼。
林瀾瀾哭得更大聲了。
她比顧杉月還小兩歲,倆小孩,就這樣結了仇。
後來顧杉月病到快死的時候,嬤嬤請來的大夫,還是林瀾瀾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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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杉月你是不是逮到那個賊人了?我的人說他朝照陽城來了,進了你的客棧。”
清脆的聲音從大門口飄了進來,林瀾瀾一點都不顧及這裡有其他人,頂著大早上趕來吃飯以及住宿後起床的客人懵逼眼神,她持劍快步走進了客棧。
雲杉月把碗放下。
林瀾瀾一身紅衣,燒得很團火似的。
“我在門口劫了你的人,那小二說是去城裡找衙役的,說,你是不是已經發現他是個賊了?”
她圓眼睛一瞪,炯炯有神,跟貓似的。
雲杉月從記憶裡搜尋,哦,對,林瀾瀾就是長得這副模樣。
她將凳子一踢一拉,把劍“啪”地放在了桌子上,坐到雲杉月的對麵。
“哼!那人在我樂安城犯了事,虧他狡猾,還易容換了臉,不然我定不會讓這孫子出了我城門!”
後麵跟進來了一個男子,苦著臉衝雲杉月行禮:“顧大小姐,多有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