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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從帶著郭威一路回到宮裡,林從就直接去了他娘那。
隻是到了他娘殿外,林從放輕了腳步,走到門外,林從伸頭看了看,就聽到他後爹斷斷續續地咳嗽聲。
林從歎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進了屋,他後爹正躺在裡間床上,他娘王氏正陪著他爹小聲說著話,畫麵很是溫馨。
隻是看到他後爹蒼老的麵容,林從心中一痛,他後爹從今年年初就身體有些不大好,天氣一有點變化,就時不時有個頭疼腦熱,人也一下子蒼老了許多,禦醫看過,意思是年輕時打仗太過拚命,如今年紀一大,各種傷病都找上來了。
人為什麼要老呢,林從心裡不是滋味,臉上卻揚起一絲笑容,腳步輕鬆地走過去。
“爹,娘,我回來了!”
“林兒來了!”王氏回頭,看到回來的兒子很開心,“今兒回來這麼早!”
“去京郊一趟,沒什麼事我就回來了。”林從笑著說,走到床前,關心地問:“爹,今天感覺怎麼樣?”
李嗣源前幾天染了風寒,這兩天不起燒了,隻是還是有些咳嗽,不過已經好多了,就笑著說:“不礙事,感覺快好了。”
林從在床前坐下,看了看他爹,果然氣色好了些,放心下來,就對他娘說:“娘熬梨給爹,我聽著爹有些咳嗽,應該是痰還沒清乾淨。”
王氏聽了笑道:“還用你提醒,我早給你爹燉上了,隻是你爹不愛喝,嫌甜不拉幾的,”王氏對李嗣源笑著勸,“你看孩子都知道咳嗽得喝個梨水,你偏生不吃,還不愛吃藥,就在這硬抗。”
李嗣源聽了,隻好笑著說:“好好好,我吃。”
王氏頓時高興了,忙讓人把燉的梨湯端來。
丫鬟端來梨湯,王氏親自服侍李嗣源吃了一盅。
這梨湯是太醫院精心配的,李嗣源喝完,果然覺得嗓子舒坦了些。
舒坦的李嗣源精神大好,就和王氏林從聊起了天。
屋裡不時傳來陣陣歡聲笑語。
聊了大約半個時辰,李嗣源有些累了,林從和王氏不敢讓李嗣源勞累,王氏就打算陪著李嗣源休息一會,林從見狀,很退了出去。
出了屋,林從想著事看來得有空再找他娘說,結果林從剛出門,就看到聯袂而來的兩個樞密使。
“朱使君,馮使君!”林從和樞密使朱弘昭、馮贇打招呼。
“小郎君好!”兩個樞密使笑著點頭,朱弘昭還開口問,“陛下在裡麵可有空?”
林從說:“我和娘剛剛陪著爹說了會話,爹有些乏了,我就出來了,現在爹應該休息了,兩位樞密使可有急事?”
兩樞密使一聽,忙擺擺手,“既然陛下乏了,那我們就等晚會再來,並不是什麼急事。”
“那兩位使相一個時辰後再來吧,我看爹應該就是歇一會。”
“多謝小郎君告知。”
兩個樞密使聽了,就要回去。
林從突然想起他打算升職的事也用不著找他爹,找眼前兩個就行,反正他要的也不多,林從就叫住兩個樞密使。
“兩位使相稍等。”
樞密使朱弘昭、馮贇停下回頭,“小郎君何事?”
林從走過去,笑著說:“聽說黨項有意歸附朝廷?”
朱弘昭、馮贇不明白林從怎麼會突然問這事,不過這也不是什麼機密,馮贇就笑著點點頭,“是有這事,朝廷已經準備派人去招撫。”
“是派符彥卿嗎?”林從問。
馮贇笑著說:“是有這個打算,小郎君怎麼提起這個事?”
“我聽符彥卿說起的,那他走後,不知他麾下原來的八千騎兵交給誰?”林從也沒繞圈子,開門見山的說。
樞密使朱弘昭、馮贇秒懂,朱弘昭立刻笑著說:“小郎君和符將軍交好,又在禁軍中,自然是交給小郎君,小郎君又在禁軍多年,也是時候升個指揮使了。”
林從沒想到朱弘昭這麼上道,忙客氣,“也不必如此,我年紀還小,居高位也不合適。”
朱弘昭忙說:“龍武軍指揮使年紀大了,有意引退,正好有缺,再說昔日陛下的大皇子,也是十二三歲就自領一軍,為金槍指揮使,小郎君如今領一軍,也算恰當。”
林從聽得很是心動,不過還是狠心拒絕了,“還是副指揮使吧,領一軍,確實有些過了。”
樞密使朱弘昭見林從如此,也暗歎林從小小年紀就已經知分寸,明白貪多爵不爛,就笑道:“那既然小郎君既然堅持,就副指揮使好了,那龍武軍指揮使年紀大了想退的事,老臣就幫著壓下,順便勸老將軍再多乾些日子。”
林從聽了頓時高興起來,龍武軍指揮使年紀大了,不大愛管事,他若能繼續在正職上乾著,他做了副指揮使,也有更大的發揮空間,比換彆人強多了,忙對朱弘昭道謝,“多謝朱使君,從林會好好尊重老將軍,多聽老將軍教誨。”
樞密使朱弘昭見林從明白了自己的用心,笑著和林從說了兩句,就和馮贇一起離開了。
過了幾日,林從果然升上了龍武軍副指揮使。
而符彥卿也在李存審配享太廟後,就去了西北招撫黨項,並且得駐守西北一陣子。
符彥卿走後,林從憑著龍武軍副指揮使,順利掌控了符彥卿留下的騎兵。
林從終於在自己十二歲時,有了自己的一軍兵馬。
而此時,已經是他後爹登基的第六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