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道直起身,“多謝陛下!”
耶律德光這才第一次真正見到馮道,對麵的人溫文儒雅,麵上風輕雲淡,卻又仿佛什麼都儘在掌握,耶律德光頓時兩眼冒光,這和他想象中名相,真是一般無二。
耶律德光就笑著問起石敬瑭和中原的一些事情。
馮道回答的不疾不徐,耶律德光但凡有問,馮道都能說的言之有物,一番對話下來,耶律德光更是大喜,這馮道果然是有大才的。
耶律德光此次已經有留下馮道的心思。
耶律德光讓人取來牙笏、牛頭,賞賜給馮道。
牙笏、牛頭是契丹賞賜臣子的最高禮儀,馮道當然也知道這個習俗,就現場賦詩答謝道:“牛頭偏得賜,象笏更容持。臣多謝陛下。”
耶律德光瞬間覺得自己這賞賜都上了一個檔次,當場開心地說:“朕觀先生大才,如今契丹盛於中原,馮相不如留下來與朕為相如何?”
馮道和韓延徽一驚,兩人沒想到耶律德光現在就下定決心留下他,並且還直接開口說出來。
不過馮道卻沒有絲毫慌亂,笑著道:“晉朝和契丹是父子之國,臣身為宰相,在晉朝和在契丹有區彆麼?”
耶律德光自從當初在河東認了石敬瑭為子,向來自詡契丹中原是一家,馮道表示自己已經在中原任相,那就相當於在契丹任相,又何必再在契丹當宰相。
耶律德光聽了果然不好再說什麼,笑著讓馮道入座,隻是心裡,卻下定決心留下馮道。
傍晚
林從和劉昫在帳內等著,突然,聽到外麵有人說“馮相回來了”。
兩人忙起身出去,就看到馮道正揮彆韓延徽,然後朝這走來。
林從和劉昫忙迎上去。
“契丹皇帝召先生,可有什麼事?”林從忙問,劉昫也看著馮道。
馮道麵上已經有些疲乏,搖搖頭,“進了帳再說。”
於是,三人進了帳。
進了帳後,馮道坐下,把今天見耶律德光的事給兩人大體說了一下。
劉昫和林從聽了,有些咋舌,劉昫忍不住說:“親家公,你可真是吃香啊,以前在中原,各位陛下就輪番請你出山,如今到了契丹,你怎麼還這麼吃香,甚至有過之而不及。”
林從笑道:“先生有本事唄,他耶律德光眼睛不瞎,就肯定稀罕先生。”
“行了,彆鬨了,”馮道笑著說:“還是想想如何脫身吧,上尊號用不了幾日,等上完尊號咱們就得走,我身為主使要是走不了,你們可也走不了。”
劉昫和林從頓時不笑了,是啊,要是馮道回不去,他們大概率也會被順勢留下。
劉昫和林從這時也顧不得調侃了,都開始想辦法。
劉昫摸著下巴,“契丹皇帝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想留下馮兄為相,如今咱們人都在這了,隻怕不好脫身啊!”
“不好脫身也得脫身,要真被留下來,以後可就再也回不去了,我可不想以後在草原。”林從說。
劉昫說:“咱們不能來硬的,就隻能想辦法讓契丹陛下打消這個念頭。”
林從點點頭,“但如今契丹皇帝正在興頭上,這隻怕更難。”
馮道突然在旁邊說:“其實也不難。”
劉昫和林從忙看向馮道,馮道笑著說,“契丹皇帝欲以我為相,如果我老的厲害,已經不能為相了呢!”
劉昫和林從看向馮道,很是無奈,兩人異口同聲地說:“可是你哪裡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