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父也就是單單掛個名,沒有掌握實權,宋老爺子雖有心將宋氏交給他,奈何宋父壓根沒有這方麵的誌向。
既然宋父不想,那就是老爺子本人,也管不了。勸說無用,畢竟人家的心思壓根就沒有放在這上麵,就是用繩索栓牢了也無用。
要說宋家族譜裡,將一些表親兄弟都算進去,這樣單單挑出來的,唯有宋祁深和宋老爺子的性子,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表麵上看起來清風霽月,清越疏朗,矜貴不已。
其實內裡,則不然。
百年望族裡流動的血性,是牽連著的隱藏著的,也皆數刻在了骨子裡。
而每一分一毫,每一寸一刻,都像是葉子上的脈絡,雖同緣,但卻分有不同,延伸開來的路線覆蓋遍野,生來掠奪。
這樣就注定了,他是至高台上的絕對掌控者。
宋祁深對於自己一係列的規劃,以及回國接管宋氏,也都做到了他自己所認的,每一步都儘在掌控之中。
而宋父在他之前,早就撂開了承擔宋氏業務的擔子。
不過雖然父子兩人的誌向不同,但卻在某種程度上,起到了很好的平衡作用。
不容宋祁深細想,宋母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繼續說道,”其實這次回來我們也是想見見梔梔。每天抱著美麗小嬌妻,宋祁深,你也夠能藏啊!”
之前宋老爺子就繞著自家孫子要結婚的話題,在宋父宋母跟前提了不少次。
話題的內容多半是他身體不行了,想在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宋祁深成家立業,不然他這顆心,是怎麼也放鬆不下來。
走馬觀花一般看了許多老爺子覺得合適的對象,宋母隻說再看看,再等等。
雖然知道宋祁深結婚肯定不能太倉促,內裡摻和著的,也有各方各麵相互製約著的因素,但到底是自己的兒子,宋母雖然應了老人家的要求,總歸想著要稍微放緩點來。
但誰曾想到,沒多久,宋祁深和千梔領證的消息便跨過大洋彼岸,直接傳了過來。
在宋母看來,還真倉促了一回。
宋父宋母從當初那個中間的傳達者,變為了最後才能夠得知的“幸運者”。
其實宋祁深在之前就和他們提過一次,宋母雖然也知道點千父千母互相糾纏的那些事,但對這個小姑娘,還是很滿意的。
但誰也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定下來了。
何著宋祁深壓根就沒提前通知過他們領證的事兒,你就說氣不氣人。
證領了就領了,她總不能改變這既定的事實。
宋母揣著擔憂,又擔心又有點害怕,自顧自焦慮了會兒,她顧忌的方麵也多。
大概也是看起來太顧慮重重了,就被宋父這樣勸說——
“從小到大,你什麼時候見過他不願意還有人強迫他接受的樣子?你兒子就是這麼個性子,決定了就往前一步是一步,你也是鑽牛角尖了,這有什麼好焦慮的?”
“要是怕千家那小姑娘怎樣,那更不會了,小時候梔梔來我們家住,這兩人不也相安無事,或許冥冥之中就有安排了。祁深雖然往常和我們相處性子淡,但他向來都有擔當,婚姻的事兒,你就讓他自己處理。”
宋母耳邊被宋父叨叨這麼兩句,也就想開了。
是啊,自家兒子不讓人操心,也很有主見,那就隨他去。
隻不過她之前還打算要和自己的小兒媳婦視頻一下,但想到宋祁深那副死模樣,她硬是挺住了,也忍住了,而後就真的沒怎麼聯係這對年輕的小夫妻。
但在宋母這兒,她是故意給宋祁深冷臉的,想給他點顏色看看,信息能不回就不回,即便回了,也隻寥寥幾個字兒,敷衍得很。
等到視角轉換到了宋祁深那兒,卻是半點漣漪和波動也沒有。
宋祁深不吃宋母那一套。
換而言之,他壓根沒放在心上。
等了很久的宋母到頭來也沒等到自家兒子的服軟,連顆“糖棗”都沒分給她。
都這樣了,還得了?
那當然是要好好回來地教訓他了: )
一不做二不休,宋母直接訂了回來的機票。
“我藏什麼了?”宋祁深地嗓音娓娓傳來,將宋母從剛剛陷入的回憶裡剝離開來。
能藏什麼,藏嬌啊。
但宋母畢竟一把年紀了,也知道得在晚輩麵前有點兒長輩的樣子,她也就沒有直說。
“你管呢,藏什麼你心裡門兒清好吧。”宋母將問題又原封不動地拋了回去,繼而說道,“不過兒子啊,這次我們回來,住哪兒呢?我看你新裝修好的那個南.........”
“宋宅。”宋祁深不假思索,直接脫口而出,“你們可以住在老宅那邊,周嫂一直在。”
這一回,被噎的,換成了宋母。
她剛想說的,是去宋祁深剛剛裝修好的南苑。
那麼大的地方,就不能有個多餘的房間?
但良好素養的促使,讓宋母忍著沒有鬨小脾性,於是她也沒立即答應,“再說吧。”
“咱們先聊重點,這次我和你爸回來啊,就準備一直待到年後了,等到我的小兒媳婦兒寒假放假了,我們就和你們倆一起去挪威看爺爺。”
宋母說著,越扯越遠,也越來越具體,“你們倆到時候在挪威的那場婚禮,得由我來操辦吧?還有親家母,我們可以一起設計。”
宋祁深不明白今天的宋母為何有這麼多話需要講,跟個話癆一般,按照往常來看,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她在國外玩她的,他在國內工作他的。
也不怎麼聯係,母子關係“如屢薄冰”。
“媽,我待會兒還有個會議。”宋祁深儘心儘力地聽完了,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這招算是暗示他很忙了,是要掛電話的意思。
“哼,不用你提,你爸現在催我呢,我馬上也要去滑翔了。”宋母說完以後,便利落地切斷了這通來電。
執著手機的宋祁深:.........
凜冬深至,鄞城也沒能召喚來今年冬季的第一場雪。
雪景未到,千梔的期中考,倒是應溫而來。
隻不過因為千梔大分流以後專業的特殊性,筆試機考以及實驗室考,這三種考試方法,是早就齊齊備好了的。
反正愣是一樣也沒落下來,其他專業都沒香水設計這麼麻煩,得頭頭跑。
而涉及到考試內容,大致就是平常所學的基礎,順帶考驗一下學生現有的所掌握的設計實力,敏銳的洞察力,以及動手實驗的能力。
期中考的複習周也就這麼一周,大部分學生都抱著臨時抱佛腳的態度,千梔也不例外,但因為到了大三以後,她覺悟夠高,將心思多花在了學習上。
所以她抱得,也就不那麼辛苦。
考試前一天,在實驗室的時候,千梔所在的小組突擊完最常規的準備實驗,開始聊天放輕鬆。
話題也從之前的學術,逐漸轉換為感情生活。
千梔自然而然被問及到了這方麵的問題。
問她有沒有嘗試過喜歡人的滋味兒。
女孩穿著嶄新雪白的實驗室衣褂,襯得小臉兒如同沐浴在晨光裡一般清新。
她眉眼含笑,垂頭輕嗅手中微晃著的試劑。
那裡幽幽散著香,是她簡單調製下,最為滿意的一次嘗試。
“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我會有無比迷戀著的,格外喜歡著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某天,翻閱完小姑娘社交網站上記載的有關於各種味道的小分享,宋總扯了扯領帶。
“所以,你現在喜歡哪種味道?”
今天的小劇場不是!本人!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