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梔好半晌沒說話, 但耳垂那塊兒,卻是泄露了她此時此刻的心思。
緋紅緋紅的, 像是天邊日落晚暉的火燒雲。
宋祁深再看不出來就是傻子了, 他伸手探上去, 用指腹撚了撚。
\你怎麼老這麼羞?\
他略挑起眉,之前想要逗弄的心思都沒了,就這麼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我才沒有。\千梔雙手離開他的後頸,而後用力抵住宋祁深寬勁的肩膀,扭了幾下想逃離開來。
宋祁深箍人箍得更緊,\逃什麼,要你誇的還沒誇,說你羞也不承認。\
那能叫羞嗎!
那是因為他太騷!!
千梔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你真讓我誇嗎?\
“當然。”宋祁深還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撈起她的手指,唇不斷印在指關節上。
他應聲的薄熱氣息誘過指縫傳過來, 像是即將煮沸的水,氤氳著水汽。
做著這樣的動作的時候, 桃花眼斂著,斜睨過來,竟也顯得半世風流。
千梔見了,隻覺得哪兒哪兒都燒著。
小的時候,千梔安靜,並不愛說話, 久而久之,大家便真的以為她不怎麼會說話。
其實在高中的時候,千梔每每月考的作文,都是被老師複印以後爭相在同學之間傳閱的典型範文。
而宋祁深現在,要她誇他。
那她也能停也不停便能編造個三千字來。
不就是彩虹屁。
她也可以。
但千梔想了他百般的好,臨到關鍵的時刻,卻遇了難。
她不知道該怎麼誇他好,又或者是從哪個切入口去提起。
在有關現實,親情,愛情這方麵的感知,千梔喜歡交給自己的內心,是不用筆描繪也能感受到的那種典型。
太多的時候,她習慣於用味道去分辨人,用味道埋藏好回憶。
思緒萬千,輾轉來回。
而後腦海裡“叮——”地一下,她驀地想到了一句。
千梔湊上去,學著自己之前看韓劇的時候,那裡麵的女主對話,原模原樣地還回來。
女孩身姿輕盈,貼近的時候,身上的梔子花香也愈漸濃鬱。
宋祁深一直很耐心地等著,千梔隻是在思考,在想著怎麼組織好語言。
他會等著。
沒過多久,女孩緩緩開了口——
“哥哥最好了。”
“哥哥也......最棒了。
千梔聲音很輕,稍稍帶了點遲疑,但儘數被正等待著的那個人聽到了。
她還融合了之前宋祁深誇她的那幾句,自覺喊完以後的千梔再略抬眸去看他,結果直接迎上宋祁深黑黢黢的眸。
那裡麵直接罩著一個小小的她。
一秒,兩秒。
宋祁深沒有任何的動靜和反應。
就在千梔想要抬起手來,想要去拍他的時候,宋祁深手肘用力,臂彎穿過她的腿窩,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這可是你親自誇的,不準反悔。”男人的聲音低低沉沉地壓下來,喑啞無比。
千梔被放在被褥之上,任憑沉浮起伏,作亂不停。
在被搗著和弄著的期間,她總算明白了什麼叫做“親自誇的不準反悔。”
宋祁深現在深諳烙餡餅兒之術,大有成魔的趨勢,走火入魔才能形容他現在的狀態。
她按照他的意思誇了那麼兩句句。
他就身體力.行地展示了一番,他到底能夠有多好和多棒。
有幾個被拿來墊著的小豬佩奇遭了殃,千梔連洗都沒臉去洗。
以至於很多年後千梔再回憶起這個夜晚,隻覺得以往最喜歡的玩偶,都有點不忍直視了。
接下來的日子皆是有條不紊。
千梔在盛京和林氏之間兜兜轉轉,忙了個遍。
在實習的中途,千梔也迎來了期末考試,度過了竭儘辛苦和勞累,以及格外暗黑的考試周。
比起期中考試來,期末考自然難度更大,要求更高。就連實驗室的試劑終考,也足足占據了一整天,考核十分細致。
千梔努力著熬了幾天,考完期末考以後,其實也沒有休息幾天。畢竟,她大三的這個寒假前半段,仍然需要待在林氏集團實習。
期末成績很快就出來了,和期中不相上下,自然是十分優秀。
千梔對此也沒感到有什麼好意外的,作為一個努力學習並且也努力抱了佛腳的人,她覺得自己很有發言權。
這樣的成績應該是意料之中才對。
撇開期末考這樣重要的事,便已經靠近年末了。
她忙宋祁深更忙,兩人自然聚少離多。就在千梔忙到連南苑也真的沒怎麼回去以後,她終於迎來了小半個專屬的寒假。
在南苑休整了兩天,她和宋祁深便沒栽耽擱,直接出發去了挪威,沒有意外的話,他們還會在那裡過春節。
本來兩人要在那邊辦婚禮,但宋母策劃以後,發現過於盛大也不好,宋老爺子身體雖有所恢複,但經不起強耗。
千梔本來是期待婚禮的,儀式也應該是要有,畢竟她之前也沒經曆過。
但事實上說來,她想要的儀式感,是類似於一種心安的情緒,和盛大繁華這些來說,可大有不同。
精簡點的,反倒不累贅,她也喜歡就是了,簡簡單單才是真。她之前在網上搜索過,許多人忙完婚禮就像扒了八層的皮,她可不想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