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梔看到這兒,駐足停留了半刻。
桌上的宣紙除去這一張,其他的都是一些詩詞的摘錄,沒有什麼特殊的。
驀地,她心裡泛上來一個想法。
千梔撈過一旁的手機,而後將剛剛看到的那張宣紙拍了下來。
默了半晌,她複又去微信上煩了一下宋祁深。
早上他臨走的時候,在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叮囑了聲什麼,類似於她醒了以後和他說一聲之類的。
等待宋祁深回複的期間,千梔隨意地翻了翻,而後將這些亂攤著的宣紙整理整齊,用硯台輕輕地壓住。
沒過多久,那邊很快就回複過來——
【宋孔雀:醒了?】
【錢錢愛千千:嗯,我才醒過來呢。】
【宋孔雀:記得下樓吃點東西,墊下肚子,不然容易難受。】
她不會難受,隻會更加得不餓。
有時候生物鐘這樣了,作息跟著自然而然地改變,千梔不敢說自己這樣有多麼健康,但一直也沒出過事兒。
她自然而然略過這個話題,在宋祁深還沒回應的時候,將剛才拍的那張照片發給了他。
千梔就這麼等著,結果等了半晌,也沒能等來他的回複。
咦——
這孔雀怎麼回事兒,還能半途突然掉線的?
但也有一種可能,是他又去忙了。
【錢錢愛千千:你人嘞?】
其實千梔也不是很急,反正不管怎樣,她都能等。
但是。
這次宋祁深的沉默著實有點久了。
就在千梔想放下手機的時候,那頭突然又上線了。
【宋孔雀:?】
問號是個什麼意思??
千梔覺得好笑。
【錢錢愛千千:你還問號了,應該是我對你問號才對啊。】
【宋孔雀:你想問什麼。】
千梔難得使壞,直接懟了回去。
【錢錢愛千千:不問什麼啊,就是問你是不是還有除了自己名字外的署名啊。】
宋祁深顯然是再次疑惑了。
【宋孔雀:怎麼說?】
【錢錢愛千千:就是剛剛給你拍的那張照片,署名是\梔\誒。】
【宋孔雀:............】
看他這個反應,一切皆在不言之中。
宋祁深顯然是又徑自揣度了一番。
【宋孔雀:也不是新的筆名。】
【錢錢愛千千:哈?】
【宋孔雀:手滑。】
【錢錢愛千千:............】
即使他不在身邊,千梔也感應到了宋祁深此時此刻的臉色。
神情一定是淡淡的,桃花眼斂著,一派雲淡風輕。
不過——
宋祁深這個手滑,還真滑啊:)
【錢錢愛千千:這樣的嘛,那還有點厲害的。】
【錢錢愛千千:\深\能滑成\梔\,那哥哥的滑技了得~】
宋氏。
宋祁深看著千梔發過來的這一句,眉尖緊緊地蹙著。
任何人看到了千梔發過來的這句話,都不會以為是誇獎。
但既然她看到了,還能朝著他露出小小威脅的貓爪兒,已經比之前有長進多了。
在這個時候。
兩人其實已經心照不宣。
初夏旭陽,明朗光線自落地窗外泄入。
男人逆著光,修長的身影鍍了半邊金輝一樣的亮。
宋祁深身後便是能夠俯瞰整個鄞城的全景。
襯得此時此刻的他,格外的意氣風發。
夏助理就杵在一旁,望著不知何時開始便眉目疏散開來的自家老板,修長指尖順著向前伸直的臂膀,直接探過來,在辦公桌上放置的那隻,縮了水的小豬佩奇的尾巴上,使勁兒地捏了一下。
餘光瞄到此,夏助理複又撇開視線。
與此同時,這位特助在內心裡默默地歎了口氣。
哎............
明明已經開始步入夏季了,他怎麼感覺,春天又來了呢?
千梔在宋家待了會兒,又回家拿了行李,連南苑都沒來得及回,就徑自先行回了學校。
主要是在家耽擱了下,她要是再回了南苑,時間就不會有很多,得擠著才能拎出來。再者,學成歸來,她還有很多事情和任務需要交待,拖延不得。
因為兩國學校交接,需要的文件很多,千梔得把自己的檔案和學習記錄帶給院裡的老教授,除此之外,法國那邊學校給她的評價也要錄入交換生的係統中,算作學分和部分期末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