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真的好讓人討厭啊.........”千梔明確地表示了自己的不滿。
宋祁深抱著她去了床尾的軟榻上,徑自去收拾床單。
“現在又是討厭了,剛剛不還說很喜歡?”宋祁深在收拾這種事上麵,從來就沒有麻煩過千梔,眼下他微微彎著腰,動作卻未停,乾淨利落。
千梔是真的怕了他了,懶得跟他辯駁。
小豬佩奇的被褥是真的不能看了,藍莓汁的顏色深,洇著浸著,就是洗也難以清洗乾淨。
千梔在心裡默哀了一番這個床單,隻覺得它的壽命有點短。
不過——
這要收拾到猴年馬月去了。
“我們要不去客房睡吧,都這麼晚了,你還要收拾嗎?”千梔說著揉了揉眼睛。
宋祁深低聲應了句,“沒事,快好了。”
說著,他抖落抖落,竟是跟變戲法一樣,撈出來一套新的床單。
還是小豬佩奇的,但模樣與款式,都和之前有所不同。
千梔將這些收入眼下,而後——
她的視線默默地轉移到了主臥牆上放的那張裝裱好的孔雀圖。
不得不說,宋祁深還真的是,老母豬戴那啥罩,一套又一套的。
剛剛的他,無疑和上麵的那張圖完美地契合了。
“你從哪兒搞來的這麼多樣式的?”
“很簡單,定製。”宋祁深之前出差的時候,酒店剛好落座於世界購物之都的名街,隨後,他想也沒想便買了聯名款,順便用私人訂製的貴賓卡,特意挑選了自製花紋圖案的款。
說到這兒,男人頓了頓,“你要是還有喜歡的,到時候發給我,我讓夏助理去安排。”
她喜歡那些豬崽兒,但沒覺得生活中要全部都被包圍著才對。
千梔此時此刻隻是覺得,宋祁深有時候的思維,也是很奇怪的可愛。
“這樣就夠了。”千梔哼了兩聲,“看你那麼喜歡牆上那幅畫的樣子,你怎麼不去定製孔雀款的啊。”
就隻跟豬較勁!
千梔提到孔雀的時候,因為自己心虛,所以聲音被刻意壓小了。
但即便是這樣,還是被男人精準地捕捉到了。
他轉過身來,似是沉思。
宋祁深略微抬眸,瞥見床尾正對著的牆上,鑲嵌著的那幅畫。
這才明白過來千梔的意思。
“想要這樣的?”他略挑起半邊眉,“既然你都提議了,好像也不是不行。”
末了,他覺得要答應小姑娘提出的要求,徑自點了點頭,“那就這麼決定了。”
千梔:...........
她就隨口一抱怨,這人怎麼還真的往心裡去了啊!
距離年底的世界調香師會晤賽,還有一些時日,千梔還不太急。
最近,她的重點都放在了papere屬下的工廠上。
第一批次的預定香水已經開始陸陸續續的發貨。
千梔作為銘牌的創始人,前幾天都在緊盯著發貨的流程,外包裝加上裝箱好,再和快遞公司溝通,一係列連環相扣的事情,都不能假以他人之手。
後續在市麵上的香水評價,也是千梔所需要關心的。
她逗留在工廠裡久了,有時候忙起來,平日裡仍顯嬌氣的大小姐,竟是半點怨言也無,周圍親近的人那裡,她誰也沒有去埋怨。
陸婉亭和顧綰綰最近打得火熱,從國外遊玩回來以後,說是提議帶千梔出國一同旅遊,放鬆一下心情。
但即便是這樣,千梔也沒有答應,她半天的時間都分割不開,更彆提旅遊了。
婉拒以後,兩個長輩雖體諒,但仍然是惦記著。
千梔就口頭應了聲,順便將有關旅遊的行程往後推了推。
其實不僅僅是旅遊,千梔連家都沒怎麼回去。
因為工廠在城北的郊區,和南苑相差了個十萬八千裡,千梔有時候乾脆就在工廠歇下來,那裡有拾掇好的休息間,一切應有儘有,所以她完全沒有要回去的打算。
宋祁深獨守空房了好一會兒,這才認清楚了事實,在她不在的日子裡,再一次地駐紮在了宋氏。
但這般聽話的駐紮是有條件的。
譬如,千梔偶有回來的時候,他就逮著人姑娘烙餡餅。
十足的資本家天性,竟是一點虧都不想吃。
千梔曾經就這件事抱怨過,奈何宋祁深就完全跟聽不出來這其中的潛台詞一樣,仍舊我行我素。
還強詞奪理,說他不吃虧,她隻吃他的虧,就夠了。
思緒再回來。
千梔拋開那些有的沒的雜念,繼續專心自己的事情。
有時候她忙碌久了,稍稍空閒的時候,都會想宋祁深。
想他的笑,想他身上冽然的氣息,甚至是去想念他的那些蔫壞。
有些習慣,是日積月累中堆砌出來的。
有慣性,也存有記憶。
而和宋祁深相處久了之後,時不時地分開,就會讓千梔覺得心緒難安。
就好比現在。
這無形的繩索,若有若無的牽掛,以及分搭上兩邊的牽引線,都在默默地提醒著她。
看,你是多麼地渴望著他。
這大概就是很多人,想要去追尋的一切吧。
像是港灣,予以安全的停靠。
不過雖說停下來不去想他有點難,但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克服。
千梔忙起來並且儘力投入到工作中去的時候,那也是真的安靜。一言不語,神色格外認真。
有她在生產鏈邊進行監督的時候,跟隨著她一同前來的團隊成員,也跟著靜下心來。
雖然香水設計室的主要場所是在市中心,但工廠這塊兒也很重要,團隊裡的人起初不理解她這麼個創始人三天兩頭泡在工廠裡,但是緊跟著她走了一趟,親自感受了一番,也體驗到了那傳說中的感覺。
就是在這條道路上不斷努力前進的亟待拚搏之感。
未來還那麼長,而現在的開端,還隻是個伊始。
之前papere上線剛開始的繁榮景象讓人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