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鴻茂和老張的動作很快,在宮人們準備好的漆盤之中放入了一些蘸料。
“這是之前用明月樓的醬肉方式做的,不過時間太緊,火候可能不太到位,蘸料是黃豆大醬,有些鹹,諸位可以少用一些。”毛鴻茂看了一眼司馬越,又說道:“卑職不知今日人數,所以醬肉並未切分,請皇上,王爺允許卑職用刀來現切肉,可好?”
“切吧。”司馬越可不管司馬熾怎麼想,直接吩咐道,“你們也是有心了,竟然現在還有醬肉可以吃。本王今日食欲好,可以多吃一些的。”
“好的好的。”毛鴻茂笑得很燦爛,伸手卻是朝向了劉聰。
劉聰本是退後,站在羊獻康的身後。但這樣一來,反而暴露了自己。他隻好從靴子中抽出了一把短匕首,又在身上擦了擦,才遞給了毛鴻茂。
“羊家二哥可有帶刀?也可以去幫忙分食。”司馬越又看向了羊獻康。
“我什麼都沒帶。”羊獻康咧嘴笑了起來,“妹妹不喜歡刀槍劍戟的東西,所以我們一般都不會隨身帶這些東西。”
說完話,他還將自己身上拍了拍,將靴子脫了一半示意。
看來,司馬越也是被那日的血腥嚇到,現在近身之人都不允許帶武器。毛鴻茂應該是察覺到,讓劉聰先亮出匕首,也讓司馬越等人放心。
“也順便幫我們把酒倒上吧。”這時的司馬熾也開了口,指揮劉聰來倒酒。
劉聰滿臉的不高興,噘著嘴想說幾句。
但毛鴻茂又攔住了他,笑著說道:“這是慧皇後的兄弟,能夠給皇上倒酒自然也是感到無上榮光,不過,他們匈奴鮮卑的人喝酒都是用大海碗,很少用咱們的酒盅,這樣的美酒若是倒撒了豈不是可惜。還是讓卑職來吧。”
“那換大碗。”司馬熾說道,“今日也難得人齊整,一場臨時來的家宴,不過,多喝一些也無妨。”
“這……不好吧?”毛鴻茂停頓了一下,看向了司馬越。
司馬越的臉色又黑了黑,“皇上這可還傷著呢?喝酒都不行的。若是出了危險,誰擔待得起?”
“朕的身體,朕自然是知道的。”司馬熾瞪大了眼睛,“朕可是比王爺年輕了不止二十歲吧?身體自然是好的,怎麼就不能喝酒麼?”
這話問的,就連羊獻容都多看了他一眼。
“臣是為了皇上著想。”司馬越沒有發火。
“那是因為王爺不能喝,朕可以的。”司馬熾敲了敲桌子,“就那個誰……給朕倒酒!倒一大碗!”
劉聰都攥了拳頭,想他也是皇子的身份,如何能夠給人倒酒呢?
“皇上。”梁蘭璧柔柔弱弱地開了口,還若有若無地擦了擦眼淚,“莫要喝了。”
“皇後,你這又是何意?怎麼也學著他們阻攔朕呢?朕是誰?是這大晉的皇帝。怎麼,連喝口酒都不可以麼?”司馬熾一臉的戾氣,早都沒有了剛做皇帝唯唯諾諾的樣子。
羊獻容都在心裡歎了一聲,權利果然令人昏頭。
“慧皇後,幫我勸勸皇上啊!”梁蘭璧竟然向羊獻容求助,“皇上最聽你的話了?”
“什麼?”羊獻容也愣了一下,她可是與司馬熾完全不熟悉,這樣說豈不是讓司馬越心裡不痛快?這種明麵的挑撥和搬弄是非真是太討厭了。
裴妃斜眼看著她,笑了起來,還在一旁煽風點火,“慧皇後勸勸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