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戰亂又起了呢?”裴妃壓低了聲音,“聽說胡人匈奴已經集結了三十萬大軍,氣勢洶洶地拿下了幾座城池,甚至還打出了旗號,說是要打到洛陽來呢。”
“應該也不會那麼快打過來吧?我看王爺這紅衣長矛軍也很是厲害的。”
“或許吧。”裴妃又笑了笑,“我那個兒子每日裡帶著他們操練,還挺用心的。就不知道上了沙場,能不能勝利了。”
“世子可以麼?”
“不可以也要去,想做王爺,沒有軍功怎麼行?!”裴妃的笑容更深了一些,竟然有種看好戲的模樣。“行了,你也回來了,就安安心心住半個月,咱們也好多說說話。”
“好的。”羊獻容現在也隻能點頭答應下來。
兩日後清明祭祀。
廟堂之上,司馬熾為首,帶領著司馬家族的男丁上香跪拜。之後是梁皇後帶著女眷們焚香燒紙。整個流程都是延續了之前的規製,也沒有出任何意外。
那些司馬衷的女人又在嚶嚶嚶地哭了很久,羊獻容有些心煩了。就在整套儀式結束後,留了蘭香幾個人繼續燒紙錢等物,自己則推說身體不適回了天元宮。
之後的幾日,她讓蘭香代替她去廟堂燒香,自己則留在天元宮中默不作聲。
又住了半月有餘,前方戰事告急。
但朝中無人能夠迎戰,殿堂之上吵得嘶聲力竭。
最終,竟然是司馬越要掛帥出征,要用自己的這把老骨頭向先祖皇帝表忠心。司馬熾自然不會反對,甚至還有些竊喜,他立刻就下了詔書,任命司馬越為大將軍,即日出發。
司馬越留裴妃等女眷,以及部將何倫、李惲等守衛京都,率軍四萬先行出發了。世子司馬毗作為後援軍,隨時待命。
當日夜晚,司馬靜忽然發燒了,滿臉通紅,渾身極燙。
羊獻容讓張良鋤去請秦太醫過來看看情況,誰知秦太醫竟然也跟著司馬越走了,急得她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眼看著司馬靜都開始抽搐且胡言亂語起來,羊獻容抱著她哭得極為淒慘,“這是你給我留下的唯一骨血,沒有了她,你讓我怎麼辦呀?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這一聲聲淒厲,引得天元宮的人嚎啕痛哭起來。
很快,司馬熾就得到了消息,衣衫不整地跑了過來,急急地吼道:“這是怎麼了?太醫苑還有沒有人能夠治病?”
留守的幾個太醫想過來為司馬靜診脈,但羊獻容抱得太緊了,他們根本都觸碰不到。
“彆碰她!你們就是要害死我唯一的孩子!你們就是想這樣做!”羊獻容的哭腔聞者心碎。
司馬熾來回踱步,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此時,有個道人竟然走進了天元宮的大門,在黑夜之中,他似乎是在飄行,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許鶴年?”司馬熾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你師父呢?大家都在找你們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