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其實我早就知道是你做的。”羊獻容看著他,“因為你沒有想要了我的性命,甚至還常常在幫我。那個時候我就在想,你為何要這樣做了?是單純的要製造混亂,還是為了什麼人?答案其實很明顯的,必須是你與某人有瓜葛。”
秦朝歌在她的灼灼目光之下竟然有些膽怯,低垂下了眼眸。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這一連串的問題,因為每一個問題的背後全是難以權衡的糾結。
“好吧,也是我著急了。”羊獻容歎了口氣,用儘量柔和的口吻說道:“我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說出來,日後也不會再說。今日,因我逃出了皇宮,不再是大晉的皇後……這麼說吧,袁蹇碩張度他們願意跟著我,是看在了皇上的情分上,他們願意跟著我離開洛陽。但是,你呢?你在北軍府依然還可以繼續做武衛,他們對你的才乾都很是認可,你沒有必要和我……亡命天涯的。”
“我……想跟著你走。”秦朝歌的聲音都變得低啞。
“之前你跟著我,我是大晉的皇後,就算你吃不到肉,總會有一碗肉湯。現在情勢變了,怕都是你能夠有能力搶一塊肉,而我也隻能沾你的光聞一聞了。或許,還會有人追殺我們,你要為我拚命的。”羊獻容的眼中竟然又出現了笑意。
“無妨事。”秦朝歌終於抬起了頭,“我可以的。”
“何必呢?”羊獻容問他。
“隻是覺得……和你在一起……很好。”說完這句話,秦朝歌略略有些臉紅,甚為尷尬,所以又趕緊解釋道,“你對大家都很好,我看到大家都是要為你拚命的……那我覺得我也是可以的。”
“何必呢?”羊獻容又問了一句。
“若不跟著你,我還能跟著誰呢?”秦朝歌的眼中的光黯淡下來,“大晉已經變得越來越奇怪,這些人爭權奪勢,卻沒有人真正的在做事情……至少你還能夠做些事情,哪怕是追查凶徒什麼的,都是在做事情啊。”
“氣數儘了。”羊獻容看向了洛陽的方向,“生死茫茫,不思量,不再回望。”
“僅僅是因為我的射箭功力麼?其實,大晉也有與我旗鼓相當的人,比如袁蹇碩就很厲害,我看賀久年也是可以的……你怎麼會猜到是我?”秦朝歌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羊獻容瞥了他一眼,又看到蘭香已經抱著去路邊方便的司馬靜慢慢往回走了。“他們都沒有要殺我的理由呀,反觀你的身份,才會有各種可能。當然,二哥其實悄悄摸過你的紫檀弓,確認這個力度是完全可以有足夠的射程抵達鳳鑾那裡的……所以,你的動機是什麼?當時羊家並未風口浪尖上的權勢人物,也沒有任何仇家,唯一能夠解釋的是,這個動手之人是要報仇,阻止我去做皇後。”
“可你如何知道我與南風姐姐的關係?”秦朝歌又繼續問道。
“這個我不知道……我隻是剛才想詐你一下的。”羊獻容咧了咧嘴角,“沒想到你自己就承認了,也挺令我意外的。”
“你……”秦朝歌覺得自己心口的血都要湧出來了,“你……怎麼這麼壞呢?”
“是呀,我很壞的。”羊獻容的眼中又全是笑意,“所以,你還要跟著我麼?我必須老實地說,挑選在此刻把事情說破,就是希望在未來的逃亡路上,跟著我的人不會有二心,也不會後悔。”
“我不後悔。南風姐姐說過:‘若是那個傻子把傳國玉璽給了這個女子,你就要好好保護她。’我會保護你的。”
“難道不是傳國玉璽?”羊獻容又問了一句,“世人可都盯著傳國玉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