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暴風都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才又看向了許鶴年,大聲吼道:“你到底什麼人?”
“貧道鶴年。”許鶴年還真是有涵養。
“哎,你身後是什麼人?”很明顯黑暴風也沒什麼耐心,揮了揮手,已經讓自己的手下接近羊獻容他們。秦朝歌和翠喜都緊張起來,將羊獻容圍在了中間,也拉開了架勢。“呦嗬,還會武功呀?”
“貧道鶴年,同道友們隻是途徑此地,也請山大王行個方便。”許鶴年還是非常有禮。
但那些黑衣人可不管不顧,已經圍了過來。就連黑暴風也快步走了過來,他是打算近距離看看這中間的小娘子的模樣。
他的黑衣短襟打扮,腰間係了一根粗布做成的腰帶,十足山野模樣。黑色爛靴子上麵還有些泥土,腳背之上有些灰色斑點。
羊獻容有些緊張,死死地盯住了他的靴子。
“莫要過來!”秦朝歌已經喊了起來,他手中倒是有把長劍,但若是對付這麼多人,應該也是困難的。翠喜已經悄聲對羊獻容說道:“女郎,咱們往回跑吧,直接下山。您就使勁跑,莫要管我們,我們來斷後。”
“這能跑到哪裡去啊?”羊獻容也回頭看了看,山林地形複雜,她要是自己先跑了,估計也是沒有什麼方向的。
“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有土匪喊了起來。
“女人留下,男人殺掉!”還有土匪喊著,因為他們已經看到了羊獻容的樣貌。
黑暴風過來的很快,他使用的是兩把斧頭,已經直直地指向了許鶴年,但眼睛卻看向了他身後的羊獻容。“這小娘子是誰?”
“貧道同友人路過此地,大王莫要傷害無辜。”許鶴年表麵上保持了客氣,但手在袖子之中捏出了一張符咒,準備施法。
“女人留下,男人殺掉!”眾土匪們在喊。
“這小女子花容月貌,做我的壓寨夫人如何?”黑暴風看著羊獻容,發現她竟然也在看著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竟然沒有半分驚慌,心裡又多了幾分喜愛。
“休得無禮!”秦朝歌在喊。
“都快沒命了,還要什麼禮啊!你也彆逼我動手,還是老老實實跟著我走才好!”黑暴風看了看秦朝歌,也暗暗計較著自己同他打鬥的話勝算有幾分。
“若是都和你走了,你養得起麼?”羊獻容忽然開了口,聲音婉轉動聽,一時間竟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哦,這個,養不起。”黑暴風結巴起來。
“所以呢?要不要放了大家?你也就不用養了,是不是?”羊獻容還輕輕笑了起來,眉眼之間的明媚之意令這一眾土匪都呈現出了呆傻的狀態。
“是……但也不是。”黑暴風不愧是匪首,還是有些定力的。“你這小娘子,莫要蠱惑我!”
“怎麼是蠱惑呢?這是在討論嘛。”羊獻容的手指有些顫抖,但還是撥開了許鶴年,站在了黑暴風的麵前,“你看看這些流民少說也有一百人吧?每人一天一斤糧食,你就要有一百斤。就算是他們將金銀珠寶都給了你,你拿這些東西去哪裡換糧食呢?更何況,現在山下一邊是大晉的軍隊,一邊是匈奴的,你打算找誰要糧食呢?八成他們也都想找你要吃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