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處,一直麵無表情的羊獻憐變得很是緊張,甚至都發出了聲音:“啊!他……”
這黑老二在上山之前必然是個說書之人,講故事第一流,看到聽眾們已經入迷,竟然還賣起了關子,“這垣延身邊的人看起來毫不起眼,但一個個也都是身懷絕技,據說都是司馬越身邊的精英,動作狠絕快,一招一式都是要人性命的。但這位匈奴大將軍也並非凡人,動作極快地往後退去。他身邊還有一個高大威猛的將軍,竟然單手奪刀,且踹飛了幾個人,極為勇猛。”
聽到此處,羊獻容心裡一緊。劉曜和劉聰一直在一起,難道這是劉曜?
黑暴風已經聽不下去了,踹了黑老二一腳,“麻利地說,彆那麼多廢話。”
“哦哦哦。”黑老二本來還想比劃兩下,但看到老大這樣也不敢再如此繪聲繪色,尷尬地笑了兩聲才繼續說道:“匈奴大將軍應該是被砍到了胳膊,流了血。另外那個將軍沒受傷,他很是厲害的,差一點點就要了垣延的性命,要不垣延身邊還有幾個死侍,怕也是保不住他的。本來以為是收投降的文書,匈奴大將軍忽然被偷襲受傷了,他很生氣,回到營寨之後迅速調兵直接攻打下了宜陽,。這不,垣延就退到了新安,匈奴人也就跟到了新安。”
“為何在這裡一直對峙?”羊獻容問道。
“其實……我們猜的……”黑老二又偷眼看了黑暴風,見到他點了點頭才說:“匈奴人應該也是沒糧草了。這些年本來糧食產量就低,又都在征戰,特彆是那些皇帝老子……咳咳咳,他們才不管我們老百姓的死活,天天就想著花天酒地和娘娘們玩……咳咳咳,那我們窮人都沒有糧食,他們其實也沒有的。”
這麼一句話,黑老二咳了好多次,許鶴年都已經憋著笑看了一眼羊獻容。羊獻容還算淡定,隻是又問了一句:“匈奴人長途奔襲到此,沒有糧了?那他們停在原地,也不僅如此吧?”
“這個就不知道了,反正現在也有十天了吧?大家也很擔心的,萬一真的打起來,又是一場混戰,咱們紫荊山也未必能躲得過去。”
“為何?”
“這山也不算高,要是遊勇散兵闖進來,也是不好對付的。”
做土匪,也是一件很難的事情,特彆是對於黑暴風這種還有俠義心腸的人來說,也並非真心想落草為寇的。就看他跪拜羊獻容這樣虔誠的模樣,就知道在他和他們的心目中,還是以大晉的皇權為重。
黑風暴這邊幾個主要的弟兄們也跟著議論了幾句,不過因為他們還沒有吃到餅子,一直被這香味引誘著,也沒什麼心思在這裡。羊獻容自然也是看得出來,就讓他們先去吃東西了,等下再商量。
黑暴風想陪著羊獻容,也被她拒絕了。“李大哥還是去吃東西吧。還有,今日把所有的糧食一定要全整理出來,我們也是要看看究竟還有多少存糧能夠做成這樣的餅子。這餅子多做一些是可以存放的,不怕壞掉……所以,我也在想,你們不妨多做,然後每個人都存一些,然後咱們再做打算。”
“嗯,羊三妹說得對。”黑暴風笑了起來,轉身出去了。
許鶴年立刻就問羊獻容:“你怎麼會做這個?”
“小時候在家裡鼓搗吃食,二哥把那些豆子弄濕了,又趕上連日陰雨,怕豆子發黴不能吃了,老祖們身邊的婢女就說不如磨一磨放在熱鍋邊做薄餅。我昨日看到他們在晾曬豆子的時候,就想起了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