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浩浩蕩蕩來到璿璣殿外。
許真人竟然像是早早知道一般,讓自己的小童許鶴年站在門口迎接,並隻讓羊獻容進去。
司馬倫明顯又皺起了眉頭,看著羊獻容推門進了屋。
他轉頭問孫秀:“聽聞你日前身子也不好,何必一起在這裡呢。大家先去……”
“各位大人。”許鶴年又轉了回來,極為客氣地躬身說道:“真人說外麵風寒,請各位大臣到含章殿略等,他很快就會過去的。隻是,要先與皇後娘娘說句話。”
“好。”總算是有了這樣一句話,司馬倫的麵容也舒展不少,帶著所有人都去了含章殿。
羊玄之和兩個兒子走在了最後,還是回頭看了看已經緊閉的房門。
羊獻容可不知道外麵這些人的神色各異,隻是依言進了屋。
見到許真人在蒲團上打坐,身邊還有一個蒲團。
“坐吧。”許真人看了看羊獻容,示意她可以坐在這個蒲團上。
房間裡的光線很好,沒有火盆取暖竟然也有股暖意。
羊獻容攏了攏自己的衣裙才坐了下來,她可不能盤腿打坐,而是采取了極為規矩的跪坐。
“之前在泰安郡我問你的事情,你可有答案了?”許真人看著她,很是認真。
“不是說進宮半年後給您答案麼?”羊獻容沒想到許真人直接問了這件事情,有些撇嘴,“我才進宮三日。”
“所以呢?”許真人依然定定地看著她,“你為什麼答應做大晉的皇後?”
“……”畢竟還是年輕,羊獻容被他這句話噎住了,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當時,你問我:為什麼挑了你做皇後?我是怎麼回答的?”
“……生辰八字,以及我的望族出身。”羊獻容低聲回答道。
“僅僅如此麼?”許真人看著這小女子嬌俏的樣子,與她在泰山郡還略顯稚嫩的臉龐有了些許不同。
“因為我老祖母夏侯老夫人的緣故?”
“是的。”許真人很是嚴肅,“我之前並未隱瞞你任何事情,之後也不會。之所以選擇你,一是因為你的生辰八字與當今皇上極為合襯。另外,你是夏侯老夫人親自帶大的孩子,我很放心你,不僅僅是知書達理,更能夠在這個亂世之中審時度勢。”
“亂世?很快?”羊獻容的眼睛略微睜大了一些。
“亂世,很快。”許真人給了肯定的答案。
“所以,當年我讓人帶著一匹白色絲絹來含章殿寢宮來探望重病的先皇是為什麼?為什麼是白色絲絹?”
羊獻容聽到這話,也忍不住捏了捏自己寬大袖子裡的手指,當年續命燈的事情也極為隱秘,隻是在皇族之間流傳,後來許真人在泰山郡見到羊獻容的時候,很是直接地告訴了她這件事情,並且直接問:“為什麼是白色絲絹?”
一旁的羊玄之還猜測是方便收集血燈油,其他人也附議。
不過,羊獻容當時就回答:“這事情未必這樣,要進宮看看才能知道。必然不是為了法術,一定有彆的原因。”
所以,現在的許真人才有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