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這女子還是有些傷的。
他悄悄告訴了張度,給皇後娘娘這邊多做些滋補藥膳。
綠竹暫時不能在這邊伺候,張度說再找個人過來梳妝,也被羊獻容拒絕了。
大婚禮成,回門宴結束,現在她這裡也不需要特彆妝容伺候,所以可以等綠竹傷好之後再回來。
消息傳到綠竹耳朵裡,她大哭了一場,表決心說一定要好好伺候皇後娘娘。
羊獻容隻是去了翠喜和蘭香的房間,看看翠喜的傷情。
幸好,並無大礙。
“女郎不必焦慮,奴婢們暫時行動不便,很快就會好的。”翠喜的狀態還好,就是臉色差了些。
“女婢也快好了,沒關係的。”蘭香的手腕處有一塊很大的淤青,看著也很是駭人。
“蘭香。”羊獻容想要摸摸那淤青,但最終還是收回了手。“父親帶來的那些草藥,你多泡泡吧。那些……也會好的快一些。”
“其實,也還好。奴婢知曉分寸的。”蘭香的麵上紅了紅,“女郎莫要擔心了,幸好是我,否則女郎若是遭此……奴婢們必然是要拚命的。”
“老夫人當年買了我們二人,就是要替女郎做事的。”翠喜的眼淚流了下來,“女郎莫要有愧疚,這正是老夫人的良苦用心啊。”
“……哎……”羊獻容看著同自己自小一起長大的兩個婢女,雖說隻比自己大一兩歲,但平日裡都是這兩人照顧,日子過得相當愉快。
現在,兩個人都倒了下來,多少令她很是難過。
“女郎沏的茶為何不苦?還是極為清香的?”翠喜怕羊獻容還糾結兩人的傷勢,特彆換了個話題。
“一直很清香的。”羊獻容摸了摸翠喜的衣角,又按了按蘭香的被子。
“是,這個奴婢知道。但是,剛才您和綠竹明明是用了一樣的手法沏茶,為何皇上說綠竹的茶很苦?”翠喜問道。
“那還不是娘親桂花糕的功勞。”羊獻容笑了起來。
“為何?”翠喜很是不解。
“娘親的桂花糕一直很甜,甜到牙疼,我不是很喜歡,對不對?”羊獻容解釋起來,“吃了那麼甜的桂花糕,再喝熱茶,會顯得原本並不苦的茶很是苦澀。這就是皇上喝了之後生氣的原因。那他喝過了,也吐出去了,相當於漱口了。再喝一杯的時候,就不會苦了……”
“這麼簡單?”翠喜睜大了眼睛,“女郎,綠竹會明白麼?”
“大概不會的。”羊獻容又笑了起來。
“這人明顯就是張總管派過來監視咱們的。”蘭香坐起了身,“那日,我從院子裡走過去,她還多看了好幾眼。”
“是呀,她還問我來著。”翠喜也補充道。
“自以為是的聰明,反而會害了她。”羊獻容的眼睛亮晶晶的,“她該吃些苦頭,不要以為在天元殿裡做事,就能夠掌控一切的。”
“是。”翠喜和蘭香也很是肯定地回答。
“老祖母說過,深宮的水更深,沒人值得相信。”羊獻容摸了摸頭上的梨花木小梳子,不禁心下黯然。“這不過才是開始,未來還很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