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無事的。”張良鋤竟然還有息事寧人的意思。
“都破成這樣了,多疼啊。”
“算了。”張良鋤隻是低頭看著自己的傷口,很明顯他在忍著疼痛。
“你知道是誰縱馬過去了?”司馬穎忽然問道。
張良鋤愣了一下,頭更低了一些。
“是誰?”羊獻容也問了一句,“說出來!我是皇後呀。”
這個時候,她又把這個頭銜搬了出來。
司馬穎輕“哼”了一聲,才說道:“到底是誰?你不說,我也會查出來的。”
張良鋤咧了咧嘴,小聲說道:“看那衣著,應該是趙王的嫡孫司馬山。”
竟然是司馬倫的孫子!
這事情就不好辦了。
司馬倫現在是監國重臣,誰敢動他?
傷了也就傷了,隻能自認倒黴。
羊獻容在心裡也掂量了一下,自己這個皇後的位置也是司馬倫和孫秀做的後台,完全不能得罪他。
氣氛尷尬起來。
“女郎,無事的,我養幾天就好了。”張良鋤當然知道即便是說出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的,反而還要安慰羊獻容道,“隻要女郎沒有受傷就好了,咱們也趕緊回宮去吧。”
“等一下回去,我還要去個地方的。”羊獻容歎了口氣,“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回。”
“不可不可。”張良鋤急忙拉住了羊獻容的衣袖。
“要去哪裡?做什麼?”司馬穎也看著她。
“就是去前麵那個酒樓啦。”羊獻容扯住了自己衣袖,“輕一點,這是蘭香的衣服,彆給她扯壞了。”
張良鋤鬆了鬆手,但依然沒有放開。“女郎,奴才不能離開您的,不安全。”
“就前麵酒樓,不遠的。”
“不行。”張良鋤在這件事情上還挺堅持。
“我陪你去。”司馬穎又板起了臉,“現在就去,速去速回。”
“哎……”羊獻容笑了起來,“不敢勞動王爺的。”
“無妨。”司馬穎收了收自己刻板的臉,“郎中很快就到,他會處理的。我們現在就去吧。”
“哦。”羊獻容又扯了扯自己的袖子,“王爺陪著我,你放心了吧。”
“好吧,女郎千萬小心。”張良鋤有些不情願,但看到司馬穎的臉,又不得不放手。
羊獻容整理好衣裙,出了金鋪的門。
走在門口的時候,剛好見到老板帶著一個郎中匆匆走了進來。
老板喘得很厲害,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扶住了門板,指了指裡間方向,讓郎中自己走了進去。
他不知道羊獻容的身份,看到司馬穎走了出來,躬身行禮,並讓出了道路。
“這老板怎麼喘得如此厲害?”羊獻容忍不住問道。
“聽說是一種喘症,不容易好。”司馬穎已經快步走到了羊獻容的身前,走出了金鋪。
朱雀大街依舊熱鬨異常,剛才的一場當街策馬製造出的混亂又被喧囂淹沒了。
那個竹編籮筐攤子的小老板還在收拾自己的籮筐,看來也有不少破損。
“這事情,還是煩請王爺查一下吧。”羊獻容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小本買賣,討生活不易。”
“皇……女郎倒是體貼。”司馬穎這話聽不出情緒,但看著他板起的麵孔,羊獻容也隻是歎了口氣,才又說道:“王爺還是查查吧。”
“好。”這答應的還算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