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知道……”
“很早之前的事情了,我母親都再嫁了,沒所謂的。”劉曜竟然還扯出了一個笑容。
“跟在叔叔身邊,會辛苦麼?”
“這話怎麼說?”劉曜愣了一下。
“不是很多話本子裡說,跟在叔叔嬸嬸身邊長大的孩子都會吃很多苦,不太好的。”羊獻容小心翼翼地措辭。
“哈哈,那你話本子看多了,我叔叔待我極好的。”劉曜笑起來的樣子很是明媚,與司馬穎有著截然不同之貌,更加豪爽一些。
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要如何說下去,隻是邊走邊看著劉曜的側顏,心裡有一點點歡喜。“好吧,那你為何來到洛陽?”
“聽說皇上大婚……你……”話題忽然尷尬起來,劉曜也咧了咧嘴,“洛陽城很熱鬨,我就來看看。”
“這倒是,這裡的確很熱鬨。”
這條朱雀大街有著洛陽城最大的街市,熙來攘往之中,又有多少故事在上演呢。
羊獻容的目光放到了不遠處的皇城,巍峨的宮殿和高大的紅牆,昭示著皇權的至高無上。
可這些年,大晉已經出現的不可逆轉的頹勢,就算自己嫁進了皇宮又能做什麼呢?
或許,拿到傳國玉璽,讓許真人給自己的妹妹羊獻憐看病,是她現在唯一堅持下去的理由。
因為有了司馬穎侍從們的開路,羊獻容他們走得很順利。
回到北軍府時,朱墨的武衛秦昭歌已經在門口等候。
他搓著手,看到司馬穎走過來,立刻行禮說道:“王爺,有人報案,說自家的女兒失蹤了。朱大人已經去後堂了,說是等您們過來,也一起去後堂。”
“嗯。”司馬穎隻是應了一聲,看向了羊獻容。
羊獻容本來就憋著氣,司馬穎的臉再俊美,這種態度也很是令人討厭。
她沒說話,直接走進了後堂。
劉曜停頓了一下,才跟著過去。
司馬穎也繼續跟著,秦朝歌也跟上。
侍衛們看到這個情形,也都立刻跟上。
羊獻容本來沒有帶任何婢女和親隨,結果現在身後倒是跟了一群人,場麵也很大。
她聽著自己身後的動靜,忽然想起了廢後賈南風。
早上,皇上司馬衷離開天元殿的時候,忽然因為那句“皇後娘娘”大笑起來,是不是也想到了賈南風?
自己微服的排麵都這樣,那賈南風是不是更加招搖呢?
想到此,羊獻容停下了腳步,轉頭對司馬穎說:“既然都在北軍府了,讓那些侍衛們都彆跟著了。”
“好。”司馬穎又展現出了臣子的禮貌,克製有節。
不過,他揮手讓自己的護衛散開的時候,看了一眼劉曜之後問羊獻容:“這人不可以在這裡。”
“他是鳳鑾一案的證人,應當跟著本宮。”羊獻容板了麵孔,還挺直了腰背,努力顯得自己高一些,也多一些皇後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