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問他們家的意思吧。”司馬倫已經招呼了自己的親隨,但還是轉頭說了一句,“皇後在做什麼?”
“在宮裡抄寫經書。”張良鋤趕緊回答。
“嗯。”不置可否的回答後,司馬倫轉身出了皇宮,根本就不想管這些事情了。
因為,剛剛進入十二月,益州刺史趙廞忽然舉了大旗,反了。
趙廞是廢後賈南風的表兄,要為賈南風報仇。
和這件事情比起來,一個如美人的性命就顯得沒有那麼重要了。
日子又這樣慢慢過了下去,羊獻容抄完了《大般若經》,看著天氣很好,就帶著翠喜偷偷溜出了皇宮,去了北軍府找毛鴻賓。
毛鴻賓正在後堂看各種卷宗,看到羊獻容穿著便裝走了進來,心裡極為歡喜。
“羊文書來啦?”
“是呀,來交文書的。”羊獻容的笑容也很是明媚,“還是在北軍府做一名文書更開心一些。”
“那可不一定。”毛鴻賓讓她坐了下來,“你可知最近起了征戰?”
“賈南風的表哥?”
“嗯,司馬倫已經派了人去剿滅。不過,看那個情形,很可能要把你大哥二哥調過去的。”
“為什麼呀?”羊獻容可最不喜歡聽到這樣的事情。
“即便是不去這裡,也會去彆處。”毛鴻賓壓低了聲音,“我聽說,北麵西麵都不太平,或許,你大哥二哥也會去北麵一段時間。”
“不行!讓他們彆乾了!”羊獻容很是不開心。
“那你回頭問問他們的意思吧。”毛鴻賓打開了羊獻容抄寫的《大般若經》,又是讚歎了起來,“嘖嘖嘖,你這字啊,是真真的好看呀。”
“我聽說之前麗妃父親得了王曠的字帖,應該也是不錯的吧。”
“說起王曠,好像也被司馬倫弄到西邊打仗去了。”
“……他一個文人,哎。”羊獻容也隻能歎氣了,“算了,有什麼好吃的麼?這幾日全吃的羊肉,我覺得都已經上火了。”
“皇上的那六隻羊是不是都被你吃了?”毛鴻賓這次倒是笑開了,“山羊肉好吃麼?”
“不好吃啊!但若是丟掉了,也挺可惜的。”羊獻容讓翠喜將食盒拎了過來,“還有一些,我帶過來了,想必你們喝酒的話,吃些這個,味道應該是更好的。”
“喲,那我應該叫著劉曜那小子過來,他最近得了一些香料,能夠祛除食物的腥臭之氣。”毛鴻賓打開食盒看了看,伸手捏了一塊羊肉放到嘴裡咂吧起了滋味。
“劉大哥還在洛陽?我以為他走了呢。”羊獻容心裡一喜,“叫他來也一起吃羊肉吧。宮裡還有兩隻羊腿凍著呢,我還沒想好怎麼吃。”
“不知道在不在?前幾日,我是聽說他要去找一種什麼木料還是竹子之類的,說是要給他叔叔做個東西,當做生辰賀禮帶回去。”毛鴻賓悄悄從自己的書櫃裡側找出了一個小白瓷瓶,很明顯是美酒一瓶。
“北軍府白日禁止飲酒!”一聲喝從門口傳來,嚇得毛鴻賓手一抖,酒瓶應聲落地,碎裂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