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司馬穎也忘記要再說些什麼了。
“隻是想再看看。”羊獻容隨口回應著他,但手裡並沒有停下來,還繼續翻著。
不過,後麵的記錄中也沒有什麼特彆的事情。
人員的調配並不頻繁。
當然,這也不過是半年的時光。
“廢後賈南風的人都被殺掉了?”羊獻容看到了椒房宮一頁上隻有幾名日常打掃的宮人名字。
“也不至於全殺了,隻是一些人被殺,一些被抓,還有一些送到了金鏞城,其餘的,若是查了查之後沒有太大問題,也就在宮中安排了其他事情。”司馬穎輕笑了一下,“你以為會是像外麵傳言的那樣血洗皇宮麼?不會的。”
“我的宮裡有麼?”
“沒有。”司馬穎接過了冊子,“除了你自己帶過來的,其餘的都是張總管安排過來的,也都是從正陽宮皇上那邊調劑過來的,也熟悉宮中各種規矩。”
“嗯,張總管很是細心的。”羊獻容忽然想起了綠竹,“那些簽了死檔的宮人真的就會老死宮中麼?”
“那怎麼可能?”司馬穎的聲音已經柔和下來,“過了四十歲的,就放去了金鏞城邊的皇廟養老。若是他主子要留的,不管年紀大小,也是可以留在身邊的。”
所以,自己會留在宮中一輩子。
那翠喜和蘭香也可以留在自己身邊一輩子吧?
羊獻容的眼神暗了暗,沒有再言語。
司馬穎已經將這些文書和防控圖重新裝進木匣中,上了鎖。
毛鴻賓問了一句:“王爺,您這拿走了,是不是也要給下官簽一個什麼吧?”
“是的,在你書櫃第二層從下數第三層抽屜中有一個冊子,本王要在那裡簽印。”
司馬穎如此清晰地指令,毛鴻賓自然是立刻執行。
不過,他也低聲嘟囔道:“這北軍府,王爺比我還要清楚啊。”
“怎麼?”司馬穎略略挑眉,“北軍府之前是本王接手的,廢掉賈南風之後才交給了朱墨。這朱墨也是個蠢材,案子遲遲不破,被貶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是是是。”毛鴻賓隻是點頭,根本不敢說什麼。
“行了,本王把字簽了,東西帶走了。”司馬穎收好了自己的印章,看著羊獻容,“皇後娘娘~”
“文書文書。”羊獻容笑得很自然,“我吃飯就回去的。”
“羊獻康似乎在前麵明月樓。”司馬穎還是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你兄長不日將要外調……”
“嗯,我已知曉此事。”她收斂了笑容,“多謝王爺告知。”
“關於雷大勇一案已有定論,稍後會有旨意的:蘇順,雷大勇和梁寶川都是三日後斬立決,雷小妮不知父母之事,暫時由姑母代養。藍大海家的事情略複雜一些,拖欠梁寶川的工錢交給了他的家人,但藍家父女做的事情……其實,案情稍後將張貼布告,大白天下。因此,這藍家父女的算計也會遭到世人唾棄。”
“嗯。”關於這樣的判決,羊獻容已經不關心了,因為揪出了真凶,對於她來說,足夠了。
“其實,還有一件事情你應該還不知道。”司馬穎的聲音壓低了不少。
“什麼?”羊獻容心底忽然產生了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