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有幾位美人會跳舞,有幾個去撫琴,應該也沒有什麼特彆的。”張良鋤低聲應著,“張總管說,皇上的興致似乎不太高,也沒有特彆看重這個事情。”
“皇後娘娘可在這裡?”說著張度,張度竟然就在門外出聲了。
“難不成皇上來了?”蘭香的手抖了一下,從劉曜手中拿回了尺八。
“張主事,去迎他過來吧。”羊獻容拉住了蘭香的手,“去給我倒一杯熱茶。”
“好的。”蘭香悄悄退了下去。
張度的頭頂竟然都有了一層薄雪,可見外麵的雪忽的下得極大。
他的氣息不穩,額頭也有了薄汗。
看到羊獻容還是規規矩矩地行禮,“皇後娘娘。”
“本宮不是說過了嗎?張總管無須行禮的。”羊獻容指了指一旁的靠近籠火的繡墩,“坐那裡吧,暖和些。”
“多謝皇後娘娘。”張度依然行禮。
羊獻容抿了抿唇角,“發生了什麼?”
“元美人溺水了……沒死沒死,就是嗆到了,已經被木主事救上來了。”張度見到羊獻容神色有異,急忙擺手搖頭,差點又跪了下來。
張良鋤已經守在羊獻容的身邊,生怕她有什麼情況。
羊獻容則是手撫心口,又覺得十分憋悶。“她也去了映柳湖?”
“這倒是沒有,是在後花園的錦鯉池塘。池塘水淺,沒事的。剛剛被送回去了。”張度也有些語無倫次,“皇後娘娘莫怕莫怕。”
“嗯,不怕。”羊獻容努力調整了呼吸,又閉了閉眼睛,“這裡人太多了,出去一些人吧,本宮有些喘不上氣。”
“要不要叫太醫過來?”張良鋤幾乎跪在了地上。
“不用,讓他們都出去吧。”羊獻容擺了擺手,但又說道:“劉大哥留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張度是大總管,他使了個眼色,賀主事就帶著其他樂師全都出了房間,還細心地將籠火調得旺了一些,生怕冷風進來。
現在,屋裡隻剩下羊獻容,張良鋤,張度以及劉曜。
他們看著羊獻容慘白的小臉,有些焦慮。
但羊獻容隻是抓住了蓋在腿上的小棉被,看向了張度,“張總管,萬事皆有因果怨。餘嬤嬤是不是廢後賈南風的人?”
“餘嬤嬤?這人是誰?”張度一怔。
“映柳湖畔雜物房,一個六十歲的老嬤嬤。”
張度想了想,又看向張良鋤。
張良鋤點了點頭,“師父,真的有個餘嬤嬤。但我沒見過,說是宮裡的老人兒了。”
“廢後的親信差不多都死了,但凡伺候過她的人,或者略沾邊的人也都趕去了金鏞城,過些時日應該也會被賜死的。”張度很是嚴肅,“不可能有她的人還存留在宮中。”
“那若是這人就是廢後的人呢?或許,還是很親近的人呢?”羊獻容看著他,充滿了探究和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