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人已經驚呼了出來,“怎麼會這樣?”
“啊啊啊啊,羊獻容,你卑鄙,無恥,你個不要臉的……”木主事很明顯在罵人,但袁蹇碩動作更快,捂住了他的嘴,又把剛才那條沾滿了血汙的紅長袖塞進了木主事的嘴裡。
“咳咳咳,皇後娘娘。”張良鋤湊了過來正想說什麼,張度已經先一步站在羊獻容的身後,用自己的身體遮擋住了後麵已經身無寸縷的木主事。
“這個……”他想說些什麼,似乎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此時,一直躲在龍椅後麵的皇上司馬衷忽然竄了出來,看著木主事這般模樣,哈哈大笑起來,“太好玩了!以後就玩這個吧!把他們都剝光了!真是好玩!皇後,不,羊咩咩,還是你會玩呀!這個禮物,朕喜歡!行了,你二哥不去南海,不去西北,就留在洛陽城好了!哈哈哈哈,再剝一個吧!好玩好玩!”
這下輪到羊獻容一臉黑線,尷尬地輕咳了幾聲。
司馬穎也輕咳了幾聲,將地上的另外一條長長的紅袖扔給了袁蹇碩,讓他木主事把身上蓋一蓋。
不過,現在的木主事木兆中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氣勢,滿麵通紅,氣急敗壞,也是嗚嗚嗚地正在罵人。
羊獻容打開了金線小冊子,輕聲念了起來。
“這是皇宮內的人員名單,極為隱秘地記錄了每個人的姓名、年齡、籍貫、入宮時間、宮中職位,以及和宮中他人是否有關係。
比如,餘嬤嬤的名字餘連芝下方記錄的是:五十五歲,平陽郡、泰康六年、灑掃處掌事嬤嬤,表姐連巧香,椒房殿掌事嬤嬤,乾兒子木兆中,灑掃處主事。
連巧香名字下方寫的是:六十一歲,平陽郡、泰康六年、賈皇後乳母,椒房殿掌事嬤嬤,表妹餘連芝,灑掃處掌事嬤嬤。
木兆中名字下方則是:三十六歲,長安郡,元康八年、灑掃處主事,乾媽餘連芝,灑掃處掌事嬤嬤。”
聽完這些的眾人依然沒有明白,都看向了羊獻容。
她隻是敲了敲小冊子,“這是去年的宮中名冊,今年的尚未製作完成。前日成都王去了北軍府將其中的一部分內容拿回了宮中,本宮也隻是翻看了一眼,但卻發現一個灑掃處的主事,為何是近兩年才進宮的?大晉皇宮的宮人們多數是從小便在這裡生活,逐漸學會了相關事情之後才會分配到各個地方做事,那木主事進宮之時已經三十四歲了,這是為什麼?”
木兆中剛才還是通紅的麵孔,現在卻是變得煞白。
“是啊,因為是賈南風在位,自然也是沒有人提出質疑的。但是,偏偏她不在了,卻有人還在,還想替她報仇。”羊獻容又冷哼了一聲,“立足在這個動機之上,一切事情就都能夠說得通,解釋得明白了。你若是不說,也是死路一條。若是說了出來,或許還能讓後人唏噓你和賈南風的故事吧?”
“啊!你是賈南風身邊的那個男人!”張度又喊了起來,就在羊獻容的耳邊,把她嚇了一大跳。
“張總管,你小點聲。”
“是是是。”
“事情原本沒有任何頭緒,就是因為這本小冊子暴露出了你們的關係,才讓人起了疑心。”此時的羊獻容隻是將小冊子扔在了木兆中的身前,能夠讓他看的更清楚。
“沒想到破綻在這裡。”木兆中看了看小冊子,又看向了羊獻容,“你也彆得意,誰稀罕在這個混亂的皇宮之中!我來告訴你,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要為了南風殺掉一切她討厭的人!即便是她死了,我也要完成她這個心願!”